纪悯真动情的模样实在可人,关绮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少年失了力气,直接瘫在自己怀里,等他调整呼吸的短短几刻,关绮便已经拓印下了他身体的形状。
那日晚上着急逗他,蜡烛又暗,倒是错过了这样一番好风光。
刚刚成年的男子,身体依然写着青春健硕。纪悯真与高门少爷一样,有匀称修长的线条,可是又稍微多了些实在的肌肉,更像个有血肉的真人。
前几月辛苦跋涉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一些痕迹,手腕处还能见到未褪去的晒痕,好像自带了一副名贵的手镯,让她很难从这双藕臂上挪开眼睛。
偏偏做戏还得做全套,她唯独不能吃掉眼前的这位小道士。
出乎她意料的是,纪悯真居然主动向她投怀送抱——床上没有别人,现在伸进关绮衣襟内的手,只可能是纪悯真的吧?
「诶——」关绮制作了他,「你干什么?」
纪悯真吓了一跳,赶紧收了手转过身去。
这孩子也真够奇怪的。
关绮怕自己吓到了他,正想安慰两句。那边纪悯真却结结巴巴地开了口:「大人的脸……也红着呢。」
「那可不是,」关绮下意识接话,「天君可不是一般的秀色可餐。」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不妥。
这话可以对窑子里的相好说,也可以对房间里的侍儿说,甚至可以用来打趣上来倒贴的柳到月。然而她和纪悯真,之前的关系是有些仇怨,现在的关系则更为微妙,这句话怎么想都是有失妥当的。
而且,自己是不是脸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除非……
「你以为我也中了那老道士的道,被人下了春药,是不是?」关绮问。
纪悯真依然背对着她,先点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便又嗯了一声。
原来如此……这就方便多了。
「男女有别,这药物只掌控男子孽根,于我无碍。」关绮坐起身来,滑下身上的被子,「脸红只是因为天君本人……可我要是这时候趁人之危,毁了你的清白,那可就造孽了。」
这话其实不对。
早在几月前,关绮与纪悯真便有过肌肤之亲,甚至更近一步,到了阴阳交合的程度——
「我……」纪悯真苦笑一声,「我哪里还有清白可言。」
可是他当然还有清白。
他们的事情是悬在关绮头上的剑,她必须要他还有清白。
仔细想了想,关绮将他的身体掰正,直视纪悯真的双眼,严肃地对他说:「小天君当然还是清白公子。」
「什……」纪悯真瞪大双眼。
「——不是我不承认,」关绮连忙补了话里的说法,「天君若是觉得被关某夺了身子,关某定会负责。可清白又是另外一个说法。」
她清清嗓子,装出最真诚的模样,「那日在玉泉观,天君为了救下一名受难的伎子,误入点了春烟的房间,不得已被人占了便宜。今日也差不多,有人给你下药,这才有了现在的状况。」
纪悯真似懂非懂地点头。
「上次是行善积德,这次是为奸人所害,天君自己从来没动过这份心思。」关绮将手放在纪悯真胸前,「心中无淫邪,自然是清白的。」
「可是……」纪悯真犹豫着。
「嘘——」关绮食指堵上他的嘴唇,「没有的事情。」
她话说的真诚,笑得也迷人,纪悯真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日是我不好。」关绮继续说到,「玉泉观废弃之后,几乎是个暗窑。我把你错当了花楼的伎子,这才……你那时受了花毒,后面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大人强词夺理,」纪悯真反驳道,「清白哪里是凭心论的,明明就是凭人论的。你我如今同床共枕,分明也是……」
教养与矜持让他及时住了嘴,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若大人明媒正娶的『清白』丈夫也是这样,您就不会是现在这个论调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不要清白的男子。」
纪悯真死死攥住被子一角,「避重就轻,悯真知道答案了。」
这就是逼着她说瞎话嘛!
「不是他的错,我当然不会怪他。」关绮觉得自己面目已然完全僵硬,「天君侍奉道祖,又不侍奉妻主,没什么好担心的。道祖讲究顺应自然,肯定不会追究你遭遇意外的事情。如若哪天公子动了凡心,让婚约主取我性命便是。」
「嗯?」
关绮挑眉,「只要我死了,再没有别人……你说清白凭人论,这不就清清白白了吗?」
「大人怎么总把死字挂在嘴边。」
「还怕招祸吗?」关绮冷笑,「刚从鬼门关里闯回来,我还没习惯。」
这句话是在提醒纪悯真,云真天君想害关绮,今日也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纪悯真想起今日的遭遇,也沉默着不说话。
「若是别人在我面前发春,我绝对能有自持,不动他一根毫毛。」关绮趁热打铁,「云真把你推出来,我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后来我才得知你真是良家。那日初见,你说什么也要求我救下那位伎子……」她看出纪悯真面色有些触动,便朝他做出无辜的表情,「是你,居然是你,偏偏是你……纵使我没中春药,刚才受的煎熬,恐怕也不比天君好多少。」
「那刚才……」
关绮摇摇头,「天君的清白。既然欣赏,当然要爱护。不过……」
纪悯真抬头,「不过什么?」
「天君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关绮歪头,朝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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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绮的腰带宽度合适,正好做蒙眼的条布,让纪悯真陷入一片黑暗,完全看不见关绮只穿着主腰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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