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得委婉,就怕傅九思脸上下不来台,一时再闹出来,搅了人家寿宴事小,将他一顿排揎,末了再要绝交事大。
然而他没想到,傅九思只是略想了想,就大气地一挥手:“罢了,也是我先失了分寸。那镜台贺老板若执意不愿割爱,我也不好强求,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罢。”
贺玉安松了口气,神情也活泛了些:“多谢九爷体谅,玉安身无长物,唯有几分戏功还不算污人耳目,九爷若不嫌弃,下个礼拜我在天蟾剧院唱全本的牡丹亭,届时给您留个好位置,还望九爷赏光。”
虽明知对方是说客气话,然而这人神情实在温柔可亲,故而显得说出口的话也听着十分真诚;傅九思一时没开口拒绝,陆免成就先替他回答了:“贺老板放心,到时我们一定来。”
人走后,傅九思才回过神来:“……谁要跟你去看戏了!”
陆免成欣欣然:“贺玉安的戏可是一票难求,你不去可就吃大亏了。”
孙尧也附和:“是呀九哥儿,贺老板亲自请,这是多少人盼也盼不来的好事儿!”
傅九思虽不看戏,却也知道他们这些达官贵人许多都在各大戏院有固定包厢,因此根本没听这两人的一唱一和。
然而心中虽如此明白,嘴上仍不肯松口。
不一会儿,陆免成又起了逗弄他的闲人心思:“九哥儿快同我们说说,你跟那舞女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傅九思面不改色:“什么怎么一回事儿。”
陆免成不肯放过他:“哎!我们可都听说了,你对人家那是情深意重,不惜千金散尽也要换那玉镜台来讨美人欢心!”
傅九思瞪了他一眼:“就许你嫖戏子,不许我泡舞女?”
陆免成直摇头:“这可不一样,我嫖戏子嫖的是男人,没有后顾之忧,你泡舞女泡的是女人,届时倘若弄出个孩子来,你可怎么办呢?”
此话一出,桌上众人都乐了,均转过脸瞧着傅九思,想听他怎么回答。
傅九思听出了陆免成这是打趣他,眼珠一转倒也不放在心上了:“有了孩子就有了吧,横竖不是养活不起。”
孙尧点点他:“个没良心的!你若是真在外头弄出了个孩子,还不等你抱回去,恐怕就要被你大嫂打死在门外头了!”
傅九思鼻子里哼哼;“五爷若心疼,就送给你养好了,我刚好懒得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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