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顶聪明的人,深知同傅九思这类性子娇纵的年轻人说话不能过于直接,尤其是在双方目的不一致时,更要注重方式。
例如她这段话,表面上听是猜测,实际上已经给傅九思划了个道:若不是“好人家的闺秀”,那便是一件十分坏的事了。
她倒不太担心傅九思会带个下等人回来,譬如那些什么花旦舞女——男人,尤其是他们这些有身家背景的男人,脑子可比女人清醒现实百倍。
不过也有那么一丝隐忧,怕傅九思真的陷入了所谓的“文明恋爱”,要谈一场阶级悬殊的感情,那样虽然结局仍在她和傅君守的掌控之中,但过程未免曲折,有可能横生出许多事来,她如今精力不济,如要去解决总是一件费心劳神的事。
傅九思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嘻笑道:“嫂嫂怎么知道?他确实出身于好人家,留过洋,受的教育总之不比我差。”
许安琪赶忙追问:“她叫什么名字?”
“他叫……”傅九思刚说了两个字,眼珠子一转,住了口。
许安琪催道:“快告诉我呀!”
傅九思故作为难:“咳咳,我、我还是先不说了罢。”
“为什么?”许安琪没察觉到他在卖关子。
傅九思道:“目前是这样的,我想要与对方携手一生,可人家不太愿意呀。”说罢,很惆怅地叹了口气。
许安琪先是一愣,随后脱口道:“哟!这是哪家的小姐,眼界竟这般高?我们家九哥儿这样好的人才居然看不上眼!”
傅九思很忧愁似的:“可不是嘛嫂嫂!我与你说句心里话——我对他,那可是十二万分的真心,我是真爱他。”
许安琪眼神微变:“……这样啊,那么,现在你打算如何呢?”
傅九思眉头微皱,几秒后,眼睛看向窗外,眼角余光处有一星恰到好处的闪烁:“还能如何,只能慢慢等着,等他有一天能全然信任我。”
许安琪当即在此终结了话题,回去后琢磨了一整个下午,晚上进了卧室与傅君守两个夫妻密话。
她靠在床头上摸肚子:“可不得了,你弟弟这回是动了真感情了,我看这件事也许要坏。”
傅君守刚听完她的一番转述,二次加工的故事总会有失偏颇,他只觉得那故事里的主人公简直跟他弟弟毫无干系。
于是他并不像许安琪那般心忧:“我倒觉得没那么严重,我在他这个年纪,也喜欢把真爱挂在嘴上,可到头来爱了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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