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姚雪妈妈在前面带路,两个男孩子跟在她身后,景俞文把袋子分成两拨,掂量着右手边的比较重,毫不犹豫地塞给了向思野。
喏,有福同享。
向思野欣然接过,轻笑着重复了一遍景俞文的话:有福同享。
姚雪妈妈带着两个男孩子走进医院,来到一间单独的病房,推开门,姚雪正坐在病床上,一只腿吊在半空,看着窗外发呆。
开门声让女孩子转过头来看着三人,景俞文见着姚雪脸上被树枝划烂结痂的几处伤口,心头被刀尖戳了一样似的。
进去之后,姚雪妈妈把两个男孩子手里的水果兜接过:给我吧,那边有椅子,你们先坐着,我去把水果洗了。
景俞文搬了把椅子坐在姚雪旁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身上疼不疼?
姚雪微微摇头,抬眸看向站在景俞文旁边的向思野,向思野抬手抓了抓头发:你们先聊,我,去帮阿姨洗水果。
景俞文回头:嗯。
男孩子垂头看着景俞文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去了卫生间,姚雪的视线一直看向他,直到卫生间里响起哗哗的冲水声,她才将视线转移到景俞文身上。
景俞文有点心急,他迫切想知道姚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妥,委婉道:你要是想说,那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要是不想说,没事儿,你好好的就行。
姚雪眼角顷刻泛起泪水,景俞文从病床头的小方桌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姚雪。
别哭啊,没事儿,你不想说就不说。
姚雪接过纸巾垂头在眼角擦了擦,沉了一会儿,她嗓音沙哑道:景爷,我是废物,我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景俞文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泪珠啪嗒啪嗒搭在洁白的被子上,晕出几个深色的水渍,他着实手足无措,只能连续抽了好几张纸巾塞到姚雪手里。
不是,你不是废物啊,你很努力,这些我都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你不用在乎那些话,做自己就好了,你要相信自己,你很好!
姚雪抹干眼泪,调整着自己的情绪:那天早上,我去上课,她带了她考上211大学的学生来,好几个同学,她谁都没叫,只叫了我过去。
景俞文问:谁?刘萍?
姚雪没有回答,又说:她和她那个学生一起在乐器室,说了我好久,她说像我这样耍心机投机取巧的人不配学音乐......
姚雪说着说着再次哭起来,眼泪掉的更加频繁,即便是两手捂着脸,眼泪还是能从指缝中渗出来。
景俞文听着,两手的指尖镶入掌心,他皮肤白净,攥起双手时,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见,关节处泛着白色,隐隐能听见一阵清脆的响声。
卫生间里的冲水声停了,姚雪妈妈和向思野端着水果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把水果放在病床头旁边的桌子上,姚雪妈妈看着姚雪,眼神里尽是无奈,看样子,姚雪从昨天到现在,应该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向思野看了眼还在捂着脸流泪的姚雪,再看看景俞文,深吸一口气,说:景俞文,我去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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