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见惯了这种不愿接受现实的家长,医生耐心地解释道:“他这种病确实是比较特殊,轻症的时候对身体其实没什么影响, 顶多就是活动受限,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的确是会有一部分患者症状会加重,因此发展成必须要换心的程度。说实话, 以您孩子心脏的受损程度,能健康地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医生解释得浅显易懂, 张姐不得不接受。
搂着崩溃流泪的妻子, 司诏父亲红着眼眶相对冷静地问道:“那大夫, 这病究竟得怎么治啊?”
“按您孩子现在的病情来看,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换心了。”
“换, 砸锅卖铁我们也要换!”他和张姐就这么一个孩子, 说什么都要救。
“您先冷静一下, 还没到那一步。”医生理解他们急切的心情,但还是尽责地同他们解释道,“手术费用的确是比较多, 这也是一个问题, 但还有一个更难的地方, 是心脏的捐献源。虽然孩子的情况的确比较严重,可能会排在被捐献名单的前列,但因为他的病情,我们确实也没法儿保证,能够那么巧就有适配的心脏。”
换言之,就是在他来不及换心脏之前,可能就得死。
“用我的!”听懂了医生话的张姐顾不上哭的事情,连忙说道,“我是他妈,我的心脏可以用吧,把我的给他!”
一旁的司父也附和道:“用我的也行。”
“不不不,您二位先冷静一下。”医生连忙按住激动起身的两人,解释道,“活人心脏是无法捐献的,因为这相当于杀一个人救一个人,不合规也不合法。”
闻言,刚刚还觉得有了希望的张姐,又跌坐回身后的凳子,掩面痛哭起来。
沈竹对此不置可否。
人总是这么矛盾又复杂。
他们明明舍不得在日常生活中,多分给司诏一丁点儿的精力和情感,却又能够在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爱他是真的,可伤害了他,也是真的。
因为他们的影响,司诏甚至千百年来,都没能摆脱掉那副冠名“懂事”的枷锁。
想到这儿,沈竹一边心疼,一边唏嘘。
不知道司诏在知道这一切之后,会不会对这些事情释怀。
而这边沈竹还在回想过去,那边光幕上的景象却还没有停止。
只见那名医生在旁观了一段时间司诏父母的崩溃之后,突然又开口道:“不过我朋友那里现在有个实验项目,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够治愈您孩子的病,但是实验肯定是存在一定风险的,而且必须是封闭式研究,如果你们有意愿的话,我可以帮您引荐一下。”
说着,向司诏父母递出了一张名片。
光幕上的画面也恰巧定格在此。
从司诏的回忆来看,他的父母最终选择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在旁观者的角度,这名医生提出的实验项目确实十分可疑。
但对于深陷绝望的一对父母来讲,可能已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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