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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俞安雨,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大抵就是人们常说的人间烟火气,无论将来会有多少棘手的难题,人类终究会在这般平凡美好的当下变得柔软无比。
俞安雨听到脚步声,也抬起头来,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流氓,又偷看老公的腹肌。”
陆离耸肩,随手把俞安雨的衬衫搭在沙发靠背上,朝着吧台走去:“第一,我看我老公,不构成偷看,第二……”陆离垂眼看俞安雨手里的平底锅,语气宛如性冷淡,“我只是在确认我的那颗煎蛋是不是单面煎的。”
两个人在餐桌前坐下,陆离用手掰着豆沙包,问俞安雨:“昨晚几点回来的?”
俞安雨喝了口牛奶,说:“两点过,看你睡在沙发上,当场一个头两个大。”
陆离顺势把手里掰下来的豆沙包喂进俞安雨嘴里,有些不高兴:“这么晚,你得把人三代的资料都看完了吧?”
俞安雨乖乖咀嚼被陆离塞进嘴里的豆沙包,也没有解释一句,从俞安雨的反应上来看,这个方知有似乎并不简单,可能遇到了一些小困难,若是自己能帮上忙的,他自然会开口,现在他什么都不说,自己也不必揪着不放,两个人在工作上有这样的默契与信任。
陆离咬着豆沙包,也没有再说话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早间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念稿声,那些事情好像很遥远,无论是中东导致国际石油价格上涨的紧张局势,还是索马里又在兴风作浪的海盗,连带联合国难民署公布的最新欧洲难民数量,这些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当下的事情,却没有影响世界这个荒诞的大机器有条不紊的运作。
陆离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苦笑,他在变得麻木,听不见遥远的哭声,连近在咫尺的死亡也无法泛起他内心的波澜,昨天他和孙瑜一起解剖完宋罄,在他眼里,这只是他参与解剖过的所有尸体中的一具,这些尸体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再有情绪,而陆离作为法医的使命,就是客观地去还原他们的死因,甚至坦然地去探索他们活着的时候难以启齿的秘密,他的职业素养将感性从他的体内割裂出去,生而为人的情感认知却又不断提醒他要保持慈悲。
陆离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落在俞安雨地脸上,也只有他了,能够牵动自己的情绪,提醒自己还活着的存在,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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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俞安雨终究还是开了口,他垂着眼看着眼前味碟里的酱油,“一直我都有意回避在案件中过多主观臆断,可我昨晚想了很久,虽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但我却几乎笃定,是方知有杀了宋罄……”
俞安雨抬眼望向陆离,眼里的感情很复杂,无奈、不解、却没有对一个罪犯该有的厌恶,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因为这些,都是‘方知有’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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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安雨等不及方知有下课了自己来警局,把陆离送到市局门口,就和已经等在门口的齐一慈去方知有任教的C大了。
陆离目送着车消失在视野范围,才转身走上了台阶,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陆主任!早上好呀!”
陆离停下脚步,回过身,脸上带着营业的微笑:“陈局,早。”
陈青云乐呵呵地加快脚步上台阶,问陆离:“俞队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说着似乎是为了确认,回过头扫了一眼临停车位,的确没有俞安雨那辆霸道的路虎。
“俞队和齐队出去了,昨天的案子,有个嫌疑人。”陆离抬起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最近案子多加班也多,连续两周周末都勉强只有单休,唯一的休息日还要被俞安雨压着要个没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出门理发,回过神来想不到头发已经这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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