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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比状元撰文。
上来先献宝,臣弟此番征战,不仅没有多花军费,还敛了一笔财,皇兄尽可拿去充盈国库,紧接着笔锋一转,开始诉苦,西南有多么难打,邪教有多么狡猾,臣弟在交战时身受重伤,躺了整整两月仍不见好,心中又十分挂念皇兄,日夜期盼着能早些相见,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但西南前往梦都,路途何止千里,这副破烂可怜的病躯实在难以承受,思前想后,唯有先动身去趟白鹤山庄,毕竟柳庄主医术天下无敌,理应能尽快治好臣弟一身伤病。
又写,既然我都去了白鹤山庄,在人家家里连吃喝带住宿,还要看诊,总不好空着手,所以上回皇兄准备的聘礼,这回倒是可以先运送过去。
再写,日渐天寒,没好衣裳穿。
原本还想顺便再要两坛酒,结果柳弦安道:“世人皆知我爹不饮酒,也不许弟子饮酒。”
“那就不要,将来去王城时,我再陪你小酌。”梁戍将信函封好,往侍从手中一丢,抬抬下巴,“用最快的马,日夜不歇,能有多快,就给本王跑多快。”
侍从朗声领命,神情严肃,以为信里写了多么要紧的军务,连去驿站的这截路,都是在撒丫子狂奔。
常小秋没有随程素月一道前往西北大营,出来的日子久了,他得先回镖局看看自己那倒霉的爹,再将家中的事情逐一安顿好。
柳弦澈将一摞医书交给刘恒畅,道:“到西北后,你若想去军营行医,就去军营,若军中无战事,也可去春风城里建一座新的白鹤医馆,需要什么东西,尽可写信于我。”
刘恒畅行礼道:“是,多谢大公子,不过二公子昨日已经给了我许多银票,建一座医馆,理应是够了,暂时没什么短缺的。”
柳弦澈不解:“二公子,他哪里来的钱?”
叫来阿宁一问,还是骁王殿下给的。
柳弦安当时正在仔细数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月钱,梁戍路过时看到,觉得这财迷模样甚是可爱,便进屋问他:“要买什么?”
“不买什么,想凑些钱给阿畅,让他去西北建一座白鹤医馆,爹先前总提这件事,这次正好有机会。”柳弦安道,“可惜我的钱不太够。”
梁戍往桌上扫了一眼,好笑道:“你这何止是不太够,顶多买三套桌椅板凳,可能还要与老板讨价还价半天,罢了,让账房算算还缺多少,余下的我补给你。”
柳弦安点头:“也行。”
答应得十分爽快。
而骁王殿下掏钱也掏得十分爽快,倒是负责替他管私账的老账房比较谨慎地提出,修建医馆造福百姓,这笔钱似乎可以向朝廷讨要,不必非得自己给。
“张叔,你就咬咬牙付了吧。”高林兜着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付了这笔钱,咱王爷以后更能理直气壮地让白鹤山庄养,他就打着这算盘呢。”
老账房:“唉,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柳弦澈也觉得这笔钱该由白鹤山庄来付,便亲自去找了一趟弟弟,结果赶上柳弦安正犯困,扯住被子捂着头,嘴里“呜呜嗯嗯”的,也不知在应付些什么鬼东西,半天没拼出一个完整的词。
若不是骁王殿下回来的及时,懒蛋八成又要挨一顿戒尺。
“这钱还是本王来付吧。”梁戍笑笑,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将人护到自己身后,“修建医馆之事实在太过琐碎,小安也没有经验,往后恐怕还需要柳大公子多教教阿畅,不如我现在就将他叫到书房?”
“阿畅去后山了。”柳弦澈道,“烧纸。”
凤小金、乌蒙云悠与乌蒙云乐的尸体皆被火化,三人身上背负着无数大琰百姓的性命,无论背后有无隐情,血淋淋的杀孽都已犯下,朝廷若将他们好生下葬,恐难以告慰白河沿岸与西南上空的数万亡灵,刘恒畅便以个人的身份,将凤小金与乌蒙云悠悄悄烧了,又将骨灰洒在了最自由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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