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墨把毛巾拧干,走过来要给怀砚擦脸,怀砚有些不自在,因而把剧本放下,接过去自己擦拭,梁文墨便在他床前坐下,认真问道:“怀砚,你拍这部戏为何如此拼命?其实没必要的。”
怀砚答道:“上次入京华稀里糊涂地成名,已是上天眷顾,先生和徐导又给我这次机会,我怎能叫大家失望!再说先生之书有很多读者,我也不能叫他们灰心。”
梁文墨沉默须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金丝的细边儿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来,他的眼眸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怀砚,我自然希望《勃朗宁之恋》能拍好,我倾注了不少心血在这部小说里……只是……在我心里,你远比这部电影重要千百倍,明白吗?”
怀砚有些惶惑,他思忖片刻继而恍然大悟,自己是梁先生相中、保举的演员,可能也与京华制片、天华发片等公司签了合同,肯定以后也有一些电影需要参与,若在这一部戏里毁了容貌、虚了身体、受了重伤,那梁先生定是要赔本儿的。
怀砚想通后便爽快地笑起来,“梁先生我明白。我会把这部戏拍好,尽量不叫自己受伤。”
“怀砚,你不明白。”梁文墨瞧着他清澈眼眸,笑容中有些隐涩,“至少你现在还不明白。”
两人相对静默了一会儿,有人来敲帐门,梁文墨走过去一瞧,正是苏菲,“先生,今晚峰哥的局,有美国帕莱希公司的几位制片……是上次想请您做编剧的事儿……”她指指手腕上的细皮带手表,意思是时候差不多了。
梁文墨有些为难,不禁回头望向怀砚,他自是担忧怀砚的,但与国际电影业巨头帕莱希的合作,也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怀砚蒙他照料一天,早觉得内疚了,因而翻身走下床来笑道:“先生快去吧,您看,我已好着呢……”
他白色水衣的领扣因方才测温没有全扣,此刻便露出光滑修长的肩颈儿来,平直锁骨隐在衣物里,只显出两道优美诱人的凸痕,梁文墨嗅到他身上有股淡淡似草木的清香,真觉比那些名牌香水不知好闻多少倍,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要不是苏菲在门口等着,他当真是不想走了,再看到怀砚颈儿上伤口,皱着眉头道:“我跟徐正阳这笔帐还没算。”
怀砚又劝道:“先生,此事真怪不得徐导,他是多认真的人,您也知道……往后我自己多加注意就是。”
梁文墨回过神来,知道今日自己这一闹,京华的人已吓得惶恐不安,也不敢再怠慢怀砚,而且戏还是要拍的,所以便顺坡下驴,“好罢,这次便放过那死胖子。”
怀砚终于松了口气,送走梁文墨之后,自觉身体无恙,便又溜到片场去,众人知他吐血,谁还敢叫他拍戏,好说歹说又把他劝回到床上躺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