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位上的赵梓熙看他们一眼,默默将车开走,陆竞云缓步走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脱下皮手套摸出腰间钥匙,径直上台阶去开办公室的门,“有事进来。”
即使风寒夜冷,怀砚依嗅到他经过身侧时飘来的酒气,心一下子跳得飞快,仿佛那酒是自己饮入腹的。
陆竞云原要随手打开门右侧大灯的开关,却又抽回手来,只走进去拧开自己桌案上的绿罩台灯,光线照亮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桌案,他二人的面容却大半隐在黑暗中。
“陆长官,那日之事,实在抱歉。”怀砚站在他面前,极力稳住心绪与声音,以最诚恳的语气认错道:“我们剧组的人保证,以后断不会再影响长官练兵,也不会再扰乱营场秩序。”
陆竞云摘了军帽,在椅子上坐下,垂眸盯着桌上的一丝木纹,却没有言语,怀砚偷偷看他,那长直眼睫在灯侧折下影子,不觉已是痴了,又见他遽然启目望向自己,不由得低头闪开目光。
怀砚因为害羞,帽沿压得很低,几乎只露一条挺直秀气的鼻梁,还有薄而精巧的朱唇,上下唇瓣合拢处的缝线也曲弯成优美对称的弧度,仿佛江上落日,飞鸟展翅印下露一抹倩影。
陆竞云今日连赶两场应酬,饮得比往日多些,他耐住酒精在身体里腾踊燎烧,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我已通知了守卫,今后不叫他进来,你们的戏照拍。”
怀砚不禁暗暗叫苦,果然禁令是为这个下的,他只好把手中的丝绸包裹放在桌沿上,“谢陆长官。”
陆竞云眉棱细微地跳动了一下,迅速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拿回去。”
怀砚被他滚烫手指按着,竟舍不得挣脱,暗自回味之时,陆竞云已经收回手来,“告诉徐正阳,我不会因这个为难你们。”
怀砚再次谢过,见他单手撑额,不再看自己,便知这一场等待数天的谈话又迅速结束了,他觉得自己该辞出来,可又见陆竞云眼眸紧闭,重重出着长气,想是酒劲儿上来,必不好受,因此怀砚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学着平日里小张的样子,走到窗前给他泡了杯茶水拿过来,“陆长官,喝些茶醒醒酒吧。”
陆竞云手掌之下的眼眸微启,含混应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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