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黑了,这程子光线不对。”徐正阳叫打光调试了几次,只好作罢,“怀砚,你先去休息罢,想着我说的那几条情绪,好好调整,我们明儿再试。”
怀砚心里也十分着急,他知道剧组的人都在盼着收工回家过年,已经有人开始发出怨言,而自己还没释放到那个极点,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每次到关键的地方,脑海中就空了。
一开始他认为是自己没有收到过系统的培训,因此前两天晚上还去补上了文艺部表演专家关于表演程式的课程,但是仿佛不起什么作用,他斟酌着想了想,可能这种章法可以保准人不出明显的错误,然而如果要升华,还是要抛却规矩和框线。
被儿时的好友背叛,现在又再次以敌人的身份相对,这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呢?怀砚背上琵琶,缓缓向营地外围的空场上走去,他照着徐正阳所说的得意、轻蔑、与恨意去体味,却怎么都组合不到一起去。
看来自己如果在演员这条路上继续行进,要提升的还有很多。怀砚凝神想了想,还是无甚思路,因而拨开琴衣,取出琵琶,坐在石牙儿上转轴,调了合适的音位,小声弹唱起来:
梨花落 杏花开
桃花谢 春已归
花谢春归你郎不归
奴是梦绕长安 千百遍
一回欢笑 一回悲
终宵哭醒在罗帏
他是因周少臣学的琵琶与评弹,此时却想起陆竞云来,在杀青之后,他恐怕再难以见到他,思及此,不禁又蔓结了情愁,待一曲唱罢,他发觉月下松林里默默立着个人影,骇得抱琴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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