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握着安全带,时不时侧过头,看看随祎。
随祎的表情很平静,仿佛二十分钟前抱着自己几乎是大哭的人不是他。
“……别看了。”随祎的面色不变,有点别扭地说。
纵使车厢里很昏暗,白宴还是能看见随祎泛红的眼角,把本来就很好看的眼角勾勒得更精致了一点。
“你管我?”白宴的小秘密被掀开,理直气壮地说。
随祎拧起眉毛,佯装生气:“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是班长,懂?”
白宴有刹那的失神,继而不太自然地挪开目光,主动偃旗息鼓。
“小白。”随祎想起什么,“你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就是未命名的片酬。”车窗外的汽车信号灯延绵成大片红色的光,“拍完没多久就发了,本来没有那么多的,但是导演说超时太久了。”
“……”随祎想起这么回事,有点心虚地愧疚了几秒:“你全部都拿去买那个店铺了?”
“是啊。”白宴收回目光,不太在意:“当时八十九号在我们学校推销,首付的价格和我收到的钱一模一样。”
随祎摘下墨镜,看着前方不说话。
“我觉得这个数字挺有缘的。”白宴继续说,终于放松下来,松开了拽着安全带的手,“没想太多,反正就是买下来了。”
驾驶座上的人很沉默地开着车,没有说话。
“怎么了?”白宴觉得他的情绪不太对,忍不住问。
越野车缓缓地停在人行道前,正上方的交通信号灯由黄色跳转成红色,随祎的声音很低,像是很难受的样子,说:“没什么。”
“就是觉得你那时候肯定很辛苦。”随祎的语气有点压抑。
白宴怔了怔,鼻子忽然有点酸,指了指前方说:“不会。绿灯了。”
信号灯跳到通行的位置,两侧有车辆无声而敏捷地越过,随祎的喉结动了动,没再说什么,松开刹车往前去。
过了两个街口,再往右拐弯就是北方路八十九号的地标,黑色的艺术字,错落有致地嵌进大片的广场空地里,在深夜里显得肃穆而庄重。
随祎绕了两圈才停好车,白宴在靠近入口的位置等到他,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空了将近四年的商铺是一座两层的小楼,看起来单层只有四五十平的样子,门外有根笔直的黑色路灯杠,上面挂了个复古造型的灯泡,澄黄的光均匀地洒在门前的小台阶上,正门是一面装饰了长虹玻璃的木门。
白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摸着黑摁下墙边控制吊灯的开光。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亮起来,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也没有肉眼可见的灰尘,两侧的窗户被紧紧扣好,入门正对着一个小仓库和上二楼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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