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鸿走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从怀里摸出药膏放在他的手里。
许黎推开他赌气般将药膏扔向窗外,一双仿佛被水洗过的眼睛爬满了血丝,“别管我,让我死了干净!”
他喊着忽然捂着眼睛仰倒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撕扯着衣服想抓挠身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
他又哭又叫,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疼痛,眼泪一滴一滴沾湿了床单。
袁振鸿也顾不上什么上下有序尊卑有别那迂腐的一套了,直接过去抱起人,缚紧他的手脚又拿出另外的药膏心无旁骛地一点点在他身上涂抹开来。
许黎泪眼朦胧地环抱住他的脖子,咬着唇呢喃:“振鸿哥……我受够了,你帮帮我,帮帮我……”
袁振鸿因为他的触碰身体僵硬紧绷,理智告诉他要远离接近许黎的,可感情上他又不得不被蛊惑。
毕竟许黎不是别人,许黎是他忠诚的信仰,是他所有情绪的调动者,是他永远的可望不可即。
袁振鸿腾出一只手拍着他的背哄道:“要我帮你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许黎惯会以温顺以眼泪做武器,轻易地便能操纵人心为他所用,他靠在袁振鸿结实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乖柔得像只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的兔子,说出的话却锋利无比,“我想让抢我东西挡我路的人彻底消失,振鸿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袁振鸿涂抹药膏的手指一顿,又很快继续动作,刀尖舔血早就无所谓生死的他公事公办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那是人命,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处置猫猫狗狗,你最好想清楚,不要来日后悔。”
许黎闭上眼睛抹掉脸上的泪痕,再睁眼时连那一点可怜的犹豫都不见了,清丽的面容上浮现出违和感十足的狰狞,“傅闻远不记得他了,叶容那个废物根本不足为惧……我不后悔,我就要他死我才安心。”
袁振鸿神色一敛不再劝阻,只应声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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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致庭轻轻合上病房门,转过身对着门外轮椅上的叶容满面肃然地摇了摇头。
叶容不免神色失望,在手机上打字:他连你的话都不信?
封致庭表情变幻莫测,无奈回道:“他还问我你给了我多少钱去骗他,就算破产也不必如此,他给双倍让我闭嘴。”
叶容真的快没力气了:“……”
跟着来看望的孔陈笙连忙笑盈盈安慰道:“别太担心了,傅总只是一时想不起,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再者,他能爱上你一次,怎么不会有第二次,叶编,你要对自己有点自信啊!”
谁知一旁的封致庭不知被哪句话拨动了反骨,语气凉凉道:“谁说爱上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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