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大长公主回府。
她照例来清月涧瞧一瞧苏和静,见她面色红润,且那肚子愈发隆起几分, 冷淡的眉眼里流转着几分诚挚的喜意。
她嘱咐了一通苏和静要好好调养身子,若是要些什么, 大可使人往大长公主府跑一趟,也只隔了一条街罢了。
苏和静待这个婆母依旧十分恭敬,还将练氏前几日送来的东珠打开给她瞧了。
大长公主神色微微有些讶异, 讶异之后又闪过些戏谑的讽意,她拿出一颗东珠放在手心把玩了一番, 随后道:“练氏当真有本事,竟把我送她的东珠转赠给了你。”
苏和静听后自是惊讶不已,她仔细瞧过这东珠的成色, 的确是出自南洋的珍品,婆母会何要送练氏这般贵重的东珠?
“往后练氏再来烦你,你只需说身子不适即可, 府里的事儿很不必掺和进去。”大长公主将东珠放了回去, 神色严肃地说道。
苏和静点了点头,虽是知晓大长公主的话背后定有隐情, 可婆母既是不提,她也不想深问。
大长公主见她乖觉, 心下也十分满意,只道:“你与我一般坐山观虎斗,不必掺和进去,待你生了孩子, 管家的事儿再轮不到二房三房。”
苏和静应下了大长公主的吩咐, 于午膳时分亲自将大长公主送了出去。
自那日起, 练氏再来清月涧寻苏和静,便被冬吟与春染以苏和静月份太重,不宜操劳为由将练氏挡了回去。
练氏心里不受用,嗤笑苏和静肚子才四个多月大,哪里就是月份重了?分明就是收了自己的东珠,又不想帮忙罢了。
苏和静才不去管练氏心里的沟沟壑壑,她如今愈发嗜睡,连郑宣也顾及不了了,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
冬吟到底忍不住心内的担忧,便挑了一个阴雨天气,趁着苏和静还未困倦,与她说了一件事。
“东城伯家的夫人就是平日里爱睡,肚子养的比旁人都大上许多,生产那日孩子太大了些,便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冬吟故意说的危言耸听些,这才能让苏和静知晓这事的严重。
苏和静果然花容失色,反复问了好几遭:“当真?”
红枣也适时地进言道:“正是如此,上一回您熟睡时,太医来瞧过了,只说您该多出去走走,将来生产时也不会吃太多苦头。”
这时秋桐也从廊下走来了正屋,手里还拿着个天青色窑瓶,她也沉声加上了春染她们劝说苏和静的行列,道:“庄子上有个农妇便是如此,整日懒散着不肯多动,后头生产时闹出了血崩,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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