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流言蜚语所说一般,他是陛下与贱奴的儿子。
安平候好歹也是郑宣的岳丈,既是他说出口的话,比之流言蜚语总有几分可信度。
有关郑宣身世的闲话便愈发甚嚣尘上。
大长公主听了后倒是讥讽一笑道:“这赵泰又要置宣儿与死地,又不得不为他那个父皇编好话兜底,却不忘踩我一脚,真真可笑。”
皇帝自然也听说了京里流传的这般无羁之言,他便下令处死安平侯,判安平侯府其余人夺爵不连座,以此来止住流言蜚语。
没成想这般风言风语非但没有平息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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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几日病的有些认不出人了,宫里时不时便来人规劝大长公主,话里话外都是劝她去见太后最后一面的意思。
谁知大长公主竟冷了心肠,只道:“我与母后,来世再相见罢。”
宫里派出来的人也无法强压着大长公主进宫,便只得讪讪而归。
三日后,大长公主放出风声要去大国寺为太后祈福,虽则不愿亲眼与她相见,可却诚心祝愿她能挨过此劫。
郑宣与苏和静也陪着大长公主一同前去。
去时尚且还一路平安,回来时却遇上了一群穷凶极恶的劫匪。
大长公主此次出行未曾带上暗卫,是以为了抵抗那群劫匪,马车便坠入山崖不知所踪。
消息传回到京城时,郑国公正欲出门,闻言险些从台阶上跌落下来。
来报信的是这一回跟车出去唯一活下来的小厮,满身的鲜血与伤痕,哭着与郑烨说道:“大长公主、世子爷和世子妃都没了。”
郑烨不相信,一把将那小厮推开后,亲自驾马去了大国寺附近的山崖,他派人在悬崖底部反复搜寻了无数遍,却只能瞧见奔涌的河流和马车的残垣。
京里人皆说,那群土匪凶悍无比,大长公主三人定是尸骨无存了,便是还存着一口气,只怕也恨不得身死了才好。
郑烨很快就病了,歪在床上起不了身,心里念的都是大长公主的音容笑貌和往日里郑宣待自己孝顺尊敬的回忆。
生养大过养恩,郑宣到底做了他二十年的儿子。
回想起他与大长公主最后一回独处时的争吵,他的心里又漫上了一阵悔恨之意。
若是知晓晴儿会有今日一难,那日他绝不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来。
皇帝知晓了这事后,辍朝了两日,让暗卫去大国寺的山崖处找寻大长公主的踪影,皆是无果。
他只将太子叫到了金銮殿,再不复从前的慈父模样,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得太子右侧脸又麻又红。
“你满意了?”
太子捂住了自己红肿的右脸,戏谑一笑道:“父皇在说什么?儿臣怎得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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