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他们公然大胆地击毁西陵东部,他若还能忍得下去便不姓卫了。
现下晋丰刚刚经历战事,战损严重,北宁军不可全数用于对抗叛军,朝中良将颇少,能担任主将去迎击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好在乔翊此时回朝。
更何况,卫君樾也有意为他铺路。
乔翊当然明白这其中重任,他肃然跪地:“末将领命!”
......
吩咐完晋丰与西陵两方的布防,乔翊连夜便带兵前往。
卫君樾没有过多为难杨恒,他很明白卫宛泱的性子倔强,现在所有的重点皆在白日的那封信上。
上头的邀约像极了挑衅,可不得不说,最了解彼此的莫过于敌人。
......
红漓江边。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一条长河横空割裂了两岸。
黑暗中马蹄疾驰,卫君樾策马而行,最终停留在滚滚江水之边。
他凝目眺望着对岸不过一江之隔的北狄,忽而耳边一阵劲风刮过。
锃——
刀剑碰撞出火花,在黑夜里格外显然。
卫君樾没有转身,在下一道攻击直击面门前,手腕的软剑翻转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他蓦地飞身而起,两道身影在半空中交织成数道残影。
“多年未见,你长进不少。”揶揄的男声轻挑。
卫君樾冷笑:“你倒是退步许多。”
又是两剑碰撞,二人因冲击的力量一道后退,彼此站定在相距一丈处。
“是你逼迫我皇姐。”卫君樾眼底淬满寒冰。
“我可没有逼她。”拓跋屿耸肩,“我们现在甚至还有一个极其可爱的儿子。”
“你——”卫君樾咬牙,手腕翻转不留余地。
呲得一声刀剑没入皮肉。
拓跋屿方才本就应得有些吃力,一时间竟没躲过他的攻击。
“咳咳......你们姐弟俩,连不听人说话都这般相似的么?”
他捂着胸口咳了声,倒也没有再绕弯子:“卫君樾,如今的局面是你想见的吗?”
卫君樾一愣,蓦地抽出没入他肩胛的软剑。
拓跋屿身子晃了晃,苍白的脸上难得正色:“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卫君樾,倘若我重回王位,届时北狄不会再对胤朝出战。”
“你以为我会信你?”
“信不信的,自然是看你自己。”他笑,“但你朝应当也自顾不暇了吧。”
“我可是亲眼见着那位独臂将军以一己之力拿下整个辽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何会这么快。”
独臂将军?
拓跋屿诡诞地弯起唇:“还有点坊间秘辛,你可想听?”
卫君樾冷眼看他。
“据说那位将军有个被奸人拆散的青梅竹马,好不容易团聚更是捧在心尖尖上,现下听闻孩子都要出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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