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狠到从筹谋这个局的那天开始,他也将自己的命当做了棋子。
“殿下惜材,侯爷是他认可的良将,王妃不必多有愧责。”苏绍玉抿唇,继续道,“等到殿下罪责定下,便可让小世子认祖归宗,这段时日还望王妃安心等待。”
安心等待?
“哈哈哈......”
乔茉捏着乔翊的手臂,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乔翊搂着逐渐失控的她,朝苏绍玉面带歉意的颔首。
“苏大人,七七情绪不定,我先带她回......”
“我不回去!”乔茉猛地抬头,从乔翊怀中退出。
“我是他的王妃,这里就是我的家,回哪去?”
“七七......”
“苏管家。”乔茉摸了把泪,虽然眼尾任有泪痕,可目光却十分坚毅。
“你告诉我,他都有什么罪名?”
苏绍玉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个问题。
“他......”
“七七!”
“让他说!”
乔茉头一遭对自己哥哥提高了音量,娇小的身子不断起伏,昭示着她此时的心神不定。
“西北第七城虽攻破,但其中百姓死伤无数,再有先前北边封路难民流放,殿下作为北宁军主帅......”
乔茉听着桩桩件件,竟慢慢平息了下来。
后来乔翊实在拗不过她的执着,最终让她宿在了王府。
......
夜幕深沉,昭靖五年的岁末,禹京城中又下了一场大雪。
乔茉在阔别一年多的床榻上静坐了一夜,地上洒满了纷乱的纸张,那两盆枯死的茉莉正在床边。
“呵。”
干涸的眼中又落下一滴泪来,她笑着抹开,却越流越多。
简直自私又虚伪,狠毒且野蛮——
这个人还真是......自以为是啊。
可凭什么一切都该由他来定义?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偏偏不让他得偿所愿。
月落星沉,晨光熹微。
明亮的光照射进来时,乔茉缓缓睁开了微阖的眼。
“银翘。”
外头守夜的银翘忙应道:“奴婢在!”
乔茉转动布满红血丝的眼珠,轻声道:“王妃冠服,给我取出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