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毅深深看着她,半晌颇为无奈地笑了声:“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聪明,笨点不好吗?”
他私心里,其实并不愿意周姈为了他奔波应酬托关系。
会不会坐牢这个问题,从决定自首开始,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
于良心,他将人打到重伤、并且很有可能间接导致了之后的谋杀,不管对方有多么罪大恶极,他都应该负法律责任。于责任,上有年迈体弱的奶奶,下有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他无法抛下他们。
那个时候教训花哥,绝没料到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而周姈能破例进到这里来看他,背后必定求了许多人情,辛苦劳碌,看人脸色。
他心疼愧疚都来不及。
不忍心让她的努力变成徒劳,更不忍心让她一个人辛苦怀胎。
如果必须要有取舍,他大概只能放弃自己的良心。
“不聪明点孩子出生都没爸爸了。”周姈哼了一声,玩笑道。
向毅却没了玩笑的心思,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手伸过来,将周姈的手握住。
“对不起。”
让你受苦了……
周姈却笑了:“少来,你没求着多关几年以示忏悔我就谢谢天谢谢地了。”
她真的了解向毅,更知道他心里看得最重要的,舍弃不掉的最终还是他们,因此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结。
“不需要你说谎,不需要你违背自己的良心。你该怎样说就怎样说,我一定会让你无罪释放。”
“你要是过不去心里那关,只需要想一想,我和宝宝,还有奶奶,”她将手伸过去,握住向毅的手指,“我们离不开你。”
周姈离开之后没多久,向毅再次迎来了探视的人——他的辩护律师。
骆律师向他了解了当晚的全部事发经过,并对情势做出了专业分析。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真凶,但向毅案发前曾对被害人施加过伤害,导致被害人丧失行动能力,间接为凶手杀人提供了便利,很有可能会适当加重处罚。
情况并不乐观。
“您太太的意思是按照正当防卫来打,务必为您脱罪,难度很大。鄙人不才,不敢夸下海口。”
骆律师说话为自己留了几分余地,“倘若无法脱罪,‘防卫过当致人重伤’尚有余地,我会尽力为您争取到半年以下拘役,缓期执行,同样不需要坐牢。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
向毅点头:“辛苦。”
正经事说完,骆律师严肃态度稍有缓和,笑道:“您太太说您个性轴,说不定还会主动要求多判几年,现在看来倒不是。”
“我是不怕坐牢,”向毅也笑了下,唇角轻轻勾了勾,眼中有一刹那的温柔,“但是她怕。”
……
从看守所出来,第一件事,周姈再次拨打了陈喜的电话,依然关机。
紧接着她打给宋菲,倒是接通了,一听是她立刻没好气地说:“什么事儿你说吧,我这忙着呢。”
“陈喜呢。”周姈单刀直入。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妈!”宋菲恼火,“你找他打他电话啊,打给我干嘛?”
周姈哼笑一声:“这不是找不到么。你俩成天呆一块,我当然就找你了。”
“你别乱说话!我跟他没关系,也没联系,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关我屁事!”
怎么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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