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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问:“你们真吵架了?为什么?”
贺晏臻却摇头:“没吵架。”
周昀:“啊?”
贺晏臻:“我倒宁愿他跟我吵架。”
周昀:“……”
周昀是情场老手,一听这话便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心想这样的话的确比吵架严重多了。
“你俩的感情还在吗?我是说他。”周昀沉问,“你上次还说很高兴他这几年有变化,是不是这种变化跟你想的不一样。”
贺晏臻怔了怔,随后苦笑:“他昨天只是跟我讲了他以后的打算……”
短短的几句对话而已,贺晏臻刚刚不说,是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没有人能理解他的那种感受。
周昀安静下来,听他说起昨晚的遭遇。
“我之前说,很高兴他会为自己考虑了。他也的确如此。”
闲暇时会愿意跟自己吃饭,心情不好或忙碌时也会拒绝。
“今晚我没有时间,跟同事一起呢,我们下次再约。”
“明天恐怕不方便,这几天休息不好,我得补觉。”
时候一长,贺晏臻掌握了何意的休班规律,成功见面的概率大大提升。
于是他误判了一点——他以为何意拥有了自我,却又对他的态度一如从前。
“我那时候高兴,是以为自己有很大的胜算。现在,我发现我没有,我没有任何特权。”贺晏臻沉默两秒,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他脑海里是何意昨晚的样子,姿态闲适轻松,肩膀自然地打开,眼仁明亮,梨涡细细一点。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让贺晏臻沉默的是那双眼睛,含笑望着他,微弯的眼角蕴着温柔和怀念。
十年爱恨,大梦一场。愚吸。
醒来的何意温柔又庄重。
贺晏臻说不出话来,他记得在黑暗的楼道里无助索吻的学长,和在岛上发誓,将自己连同信仰完全交予他的恋人。
旁边的位置有几个熟人落座,周昀瞄一眼,心道无巧不成书。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制造巧遇。
他轻咳一声,提醒贺晏臻旁边有同事,想了想又低声示意。
“你看。”周昀笑了笑,“你没有特权,但你有选择权。何意有一点说得对,你现在是自由的。或许,你可以考虑其他人。”
圣诞之后没过几天又是元旦。
何意难得连休了几天,趁假期跟留学时的几个异国朋友联系,向他们了解救援组织的更多内容。
恰好有位英籍同学已经加入两年多,知道何意有意参加后,他热情地发来邮件,又跟何意打视频电话聊天。
目前他们整个团队中,医生以及专业医疗人员的比例约占30%,其余更为紧缺的是后勤和技术人员。
而医生中需求最多的是外科、麻醉和妇产科医生。有跟何意一样的颌面外科医生在战地医院处理伤患,但是真到了医院或难民营里,战争伤患最多的处理是因地雷或枪伤造成的截肢。
“那些地方没有医疗条件可言,所有的手术都是急救,不存在择期,大家完全没有休息时间,会很累很累很累。所以普通外科医生的缺口是最大的,很难招募到,又不能长时间工作……颌面外科的医生各地招募标准不一样,有的要有的不要,你要先跟HR沟通。”那同学慨叹一番,又鼓励他,“当然你申请的话肯定能通过,你太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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