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里, 李钰吃了两碗厨娘做得鸡丝粥,抬眸见林时有拿着调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碗里的米粒,鸡丝被搅来搅去已经彻底融入了白粥, 而林时有却一口也没动。
“相公, 还在想白日里的事儿吗?”
李钰擦擦嘴挪着凳子凑到了他身边,托腮看着他,“先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
听到李钰的提醒林时有下意识地舀了一勺粥递到了他的嘴边。
耳边传来轻笑声, 林时有才彻底回神, 就见李钰撑着下巴打量自己, 眉间有一道浅浅地褶痕。
他收回手清咳一声问:“小钰怎么了?没吃饱?”
李钰没回答他又继续问:“刚刚相公一直在走神, 是还在想郑大人的话吗?”
林时有暼了一眼他的空空的粥碗才放下心, 嘴角扬起一抹笑温和道:“小钰别担心, 郑大人话里的消息太多了,我只是在回想。”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布巾擦了擦李钰的嘴角,“小钰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喝一碗丸子汤?”
李钰抿抿唇角,长睫扑闪着注视他, 心中酥酥麻麻的, 他知道无论什么时候相公都把他放在第一位, 近日他能吃能睡,相公常常关注的事就变成了让自己睡的安稳再喂饱自己的肚子。
现在店里生意做得好, 每日进账都能超过三十两, 大家口口相传,很多新客人慕名来品尝的,隔几日他就推出一样新的吃食, 样样都能卖光。
铺子开到酉时人们还觉得不够, 时常有人来晚了铺子也要打烊了, 生意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什么,顺利的话等下一本菜谱再出来他们就能再开一家店了。街对面就有一间铺子出租,李钰已经提前物色好了。
但是开店赚钱是一方面,他们回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弄清楚相公的功名和林家四房被贬的真相。
之前周明庭就多方打听出了不少消息,孙安又自乱阵脚来试探过,也让他们猜到了一些事。
不过今日郑大人的一番话确实令人心惊,原来他们所谓的捐官并不是合适的职位空缺就替补上,而是本就一人一位要想插一个人进来必须得撤下一个官,其中可操作的那就多了,随便抓到一个把柄做做文章再把证据做的合理一些,被陷害的官员有理也说不清了。
和其他人比林家四房被抄家流放都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了,有几位官员流放后不幸染病在途中就没挺过去。
林时有听郑大人讲了一番,胸膛不住地起伏,憋闷着一口气,握着李钰的那只手也微微地颤抖,他沉默地听完才试探问:“郑大人此来何意,已经有证据表明我叔父的案情也不符实了?”
“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们宽心,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不过还不全,下边的人正在多方搜集,若你信得过我,有消息可以交给我,放心我一定妥善保管。”
他说话时眼神坚毅掷地有声,声音中蕴涵让人信服地力量,李钰一直在旁默不作声,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知道相公那里确实有一件东西应该会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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