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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窗外白气袅袅,天还未完全亮透,一觉未眠的两人冲进隔壁屋里。
王旻趴在地上,脖颈处有青紫色的勒痕,季淮用手摸了摸他脖子间的那条大动脉,松了一口气:“活着。”
江煦提着的心也随着这一句话放下了,他昨日夜里可是在拿命赌,若是王旻死了,他岂不是白赌了?
不过好在他赌对了。
“他什么时候能醒?”江煦问。
季淮思忖片刻:“很快就能醒,应该是被吓昏过去的,脖子上的伤并不重。”
王旻身材臃肿,腰腹上的赘肉肉眼可见的绷着衣服,两人费了半天劲才把他抬上床去,累得直喘气。
隔壁间的李子尧和张贺出门了,正巧拐进这间屋里,寻思着该怎么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
本以为眼前该是骇人的一幕,却不料王旻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睡觉,张贺募的睁溜眼睛,缓缓走近,看着蹲坐在床角的两人,说:“玛丽发明了新的杀人方法?”
季淮被他这话逗的呲笑一声,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笑的腹间直发酸。
江煦解释:“他没死。”
“没死?”张贺高声喊道。
“对,没死,怎么,你还盼着他死?”江煦睥睨他一眼。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意料之外的转机,李子尧一猜便知昨天夜里发生了些什么。
季淮收了笑,江煦才继续说话:“先吃饭。”
单论吊人胃口,还是江煦在行。
得,那就先吃饭。
“那他呢?”张贺指着床上昏迷不醒那人。
江煦起身,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腿,语气有些专横:“你可以选择留下来看着他,随便你。”
为了床上这个人,江煦不仅一夜无眠,更是差点豁出了命,现在他要吃饭,谁爱看谁看。说完就走了,无情又冷漠。
张贺十分看不惯这人的嘴脸,生死与共,大家都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就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了。
李子尧知道这种时候最不能发生争执,默默劝导张贺多多忍耐。
这是第一次夜里没死人,已是极大的庆幸。虽然没胃口,可为了保持能量和体力,大家勉强逼着自己咽下几口食物。
玛丽吃完最后一口,准备离去时说了一句:“各位客人的愿望我会满足的,不过时间短暂,请抓紧完成。”
她走后,讨论声掀起,“她什么意思?什么愿望?我可没许愿。”张贺惶恐。
“我许的。”江煦没抬头,一直低头吃东西。
一向话多的季淮沉默着,叉子来回戳着那片生菜叶子。
“说说看,你们又发现了什么?”李子尧询问。
江煦咂咂嘴,吃完东西习惯性的将盘子往前一推,像个少爷般等着人来收拾餐具。
他说:“菲力这个名字一直重复出现在玛丽的日记本中,从玛丽的文字间能感受得到她非常讨厌甚至到了痛恨菲力的地步,菲力是杀害了她的人,是她的仇人,玛丽不可能不想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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