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痒痒的触感是那么明显,却又十分柔软。当明昼察觉到萧今昂在做什么后,身形不由得僵了一瞬。他万分诧异,有些想避开,却又不知该如何避开,无措按住萧今昂的肩膀,红着耳朵偏过了头:“别……别这样……”
脸上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
萧今昂不太明白“别这样”是别哪样?毕竟在钻石界,蹭蹭是很寻常的事。他注意到明昼微红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然后伸手捧住了明昼温度滚烫的脸,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是发烧了,皱眉认真问道:“明医生,你是不是生病了?”
萧今昂身形本就颀长,此时半跪在沙发上,压迫感极强,竟显得明昼有几分可怜。因为是俯身的姿势,低头时险些触碰到鼻尖,呼吸喷洒间激起一阵敏感的痒意,从尾椎骨开始遍袭全身。
明昼双目不能视,其余的感官也就更加敏感些,在黑暗中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只感觉自己身旁的沙发微微下陷,紧接着漆黑的视线又暗了一个度,好似有人正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在头顶打落一片阴影,陌生的气息悄无声息将他包裹在其中。
那一瞬间,心跳乱得不像话,好似蹦到了嗓子眼。
明昼闭眼偏头,艰难动了动唇,最后终于吐出几个不成调的字:“没有……”
他说:“我没有生病……”
语气竟有几分苍白无力,与之相反的是脸上的温度,愈发灼热滚烫,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
萧今昂还是有些担心:“你真的没有生病吗?”
第260章 留宿
明昼七岁之前是能看见东西的。尽管只有一间四四方方的狭小黑屋, 尽管只有一个痴痴傻傻的疯癫女人,但那却是他前半生暗沉的记忆中所能触碰到的、最清晰的东西。
是的,最清晰,而不是最明亮。
此刻他被萧今昂捧着脸, 被迫抬起头, 以一种仰视的姿势面对着对方, 却忽然有了一种灼目的感觉, 就如太阳不可直视……
但这是一个潮湿的夜晚, 窗外雨声淋漓, 就像当年那个女人弄瞎明昼的眼睛后, 直接从高楼一跃而下的那个傍晚。
没有太阳。
没有太阳……
不知为什么,明昼脸上滚烫的温度忽然慢慢降了下来,红潮褪去, 脸色在灯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他没有再躲避萧今昂的触碰,安静得不同寻常,许久后,终于开口问道:
“……我如果生病了, 你会怎么样?”
明昼其实想问, 他如果生病了真的会有谁在乎吗?但这句话未免显得太过尖锐, 在舌尖几经翻滚, 最后还是咽进了腹中,于是扎伤的只有自己。
如鲠在喉,如针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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