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江燃洗完澡回来,就看到女孩侧躺在被子上,睡得正熟。
头发也没擦干净,还湿漉漉晕着水汽,手臂上被她自己压出好大一片红痕来。
她的皮肤白,留下一点点痕迹都显得很触目惊心。
江燃弯腰,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抱进自己的怀里,又从旁边扯了条毛巾,动作轻柔地给她擦拭着。
她这一整天,应该真的太累了,晚上见那几个同学时,又喝了一点酒,虽然之前在车里睡过一会儿,但到底不能解乏。
此时困到,尽管他这样大幅度地摆弄她,她依然没有醒过来。
只在他动作稍重时,喉腔里发出一些细细的嘤咛声,分不清究竟是梦呓,还是真的被他吵到了。
江燃将她头发擦得稍干一些之后,还是担心她就这样睡觉隔天起来会头痛,索性又抱着她睡了会儿。
到了夜里,外面突然狂风大作,旁边的树枝大概被风吹断了,重重地压在他们的窗户上,发出一声很重很重的撞击声。
姜知宜从梦中被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正睡在江燃身上。
男人的姿势扭曲,半靠在床头上,手臂还虚虚拢在她的腰后。
屋里的大灯已经关上了,只留下床边一盏小壁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
昏黄的光照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英俊得不像话。
有一个瞬间,姜知宜突然想起十几岁的江燃来。
也是这样一个暴雨天,她去台球室里找他,隔着一片长长的距离,她与他对视。
那时的少年,锐利,轻狂,不可一世。
她又想起晚上聚餐时,中间有一段时间,徐之言问江燃是不是高考的时候直接考的军校。
再之前,她从沈青山口里听说的江燃。
他虽然总是表现得很不在意的模样,那是他自己豁达,他想通了走出来了,不回头地往前看了。
但她会心疼。
虽然他现在也成长得很好,成为了一个很优秀的人,但他本可以不用走得这么辛苦。
姜知宜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眉,他的眼。
在男人睡着之后,终于敢毫不避讳地光明正大地看他。
手指刚碰到他的额角,却倏然被男人捉住,他的声音很淡,透着股半醒未醒的哑:“别乱动。”
不知是醒还是没有醒。
然后另只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按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里。
姜知宜满心汹涌的情绪被他打断,不满地张开嘴,咬了一下他的喉结,报复似地,齿间狠狠在上面磨了下。
男人完全没提防,轻“嘶”了声,昏昏沉沉的光线里,江燃倏然睁开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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