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似锦问道:“伯父可是在为萧琮表哥的事情忧烦?那黄御史当众伤人,险些害了表哥性命,陛下肯定会公正处置的。”
萧尚书叹气,“要是公正处置就好了……”
翟似锦端在瓷杯沿口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略惊愕地看着萧尚书,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伯父您的意思是,陛下眼见着物证人证,并不打算将黄御史正法?”
这不应该啊。
按照长宁帝的性子,黄御史这种心思阴暗的人,就该趁着机会除了,长宁帝莫非还真被李谦蛊惑,选择放过他?
萧尚书觉得翟似锦是长宁帝的亲侄女,也不算无关紧要的外人,这时候他心里难受,总想找个可爱的孩子吐吐苦水,便道:“郡主有所不知,昨日你我在太极殿见面时,陛下那时候是答应会帮琮儿主持公道的,且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了去,可结果今日陛下早朝后将我叫到一边,说……”
长宁帝将他叫到一边说了什么,萧尚书表现得有些为难,顿了许久都没继续说下去。
翟似锦不敢显得太着急,端起茶杯轻抿了口,安静等他自己说下话。
“陛下跟我说,琮儿和黄坚之的争斗发生在青楼烟花之地,如果重罚黄坚之的话,事情必定会闹大,外面百姓也肯定会知道此间事情,到时候萧家和皇室都会面上无光。所以他劝我不如息事宁人,等这件事风声过去了,再做打算。”
翟似锦默了默,没作声。
长宁帝这就有些欺负人了。
萧家不是什么毫无根基的小家族,且当年长宁帝登基之时,萧家在其中助力不少。只是后来朝政渐稳,他们自觉渐渐退出朝政,只留下萧尚书一人任户部尚书,继续辅佐长宁帝。
翟似锦微蹙着眉,又问道:“那伯父真就打算这样轻易放过黄御史了么……”
萧尚书无奈摇头,“这不是我的打算,只是陛下的打算,我还能抗旨不成。”
抗旨是不可能抗旨的。
翟似锦没想到刘公公说的话竟然成真了。李谦这人真的邪门了,处处都有他蹦踏的身影,膈应死人了。
萧尚书顿了顿,又说了一句,“陛下为了让我没空揪着这件事不放,还给我安排了别的差事。”
翟似锦这回好奇心使然,下意识问了回去,“什么差事?”
“下月是陛下的寿辰,他提早派人去边境通知了大皇子,又命我明日启程去迎接大皇子回京。琮儿的事情,萧家是真的要打碎牙往肚里咽了……”
萧尚书尚还沉浸在不能为萧琮讨还公道的悲痛中,翟似锦面色微变,却是险些将手里的茶杯丢出去。
忍了好几忍,她才逼着自己接受了萧尚书说的消息。
“伯父你刚才说,大皇兄要从边境回来了?为的是参加舅舅下个月的寿宴?”翟似锦喉口里卡住了一口气,脸上浮现着微妙的笑意。
瞅见萧尚书直直叹气,她才察觉到自己这个时候不该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赶紧解释了下,“伯父你别误会,我就是很久没有见过大皇兄了,突然听到他的消息,一时间有些控制不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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