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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阅哪里还站得住,半退半倒地窝进椅内。

窗外两朵西府海棠被顽劣的稚童采尽了花瓣,又将内层花瓣弃之不顾,反将外层花瓣贴着花蕊底端不像样地安回去,可外头的要受风吹日晒,终究不如内层的柔软细腻,粗砺的触感将可怜的海棠花蕊磨得瑟缩不止。

岭棠惊暖,寒玉初绽。亭尖覆霜,玲珑塔震,一声羌管悠悠,落粉簌簌。

——

卫寒阅险些没能在质明之时起身。

萧鸣棹晓得自己昨夜需索无度,跪着搓衣板表示可改日再加元服,被恼怒的卫美人砸了满头包。

服侍着卫寒阅穿戴整齐,只余雀羽南珠耳坠仍在奁内,萧鸣棹取出,凑近卫寒阅耳畔,寻着那细小的孔洞,捏住软乎乎的耳垂,将耳针一寸一寸嵌了进去。

暖热的气流在耳侧萦回,卫寒阅的耳朵未几便被烘得泛红,耳垂还被锁在萧鸣棹指间,被薄茧磨得微微酥痒,他不由生出小猫崽被野兽的利齿叼住后颈似的危机感,又迟迟不见萧鸣棹直起身,遂颦眉道:“另一只还没戴呢。”

萧鸣棹低声道:“我想亲亲哥哥的耳朵。”

卫寒阅:“……”

萧鸣棹又被砸了满头包。

——

疏风日朗,韶浸宫商。

萧鸣棹着绛纱袍跪在卫寒阅身前,卫寒阅取下他的空顶帻,朗声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言罢加以十二旒冕与簪缨,萧鸣棹穿好祝仲林捧来的衮服后,脑内的机械音骤然响起。

【确定是今日,不再后悔了吗?】

【嗯。】

光禄卿奉醽醁酒,卫寒阅搢笏受酒,祝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醽醁酒被授与祝仲林,祝仲林进奉萧鸣棹。

酒液清冽如绿波,萧鸣棹视线落在上头,一时有些沉默。

卫寒阅正疑惑间,萧鸣棹已擎着羽觞一饮而尽。

卫寒阅有些讶然——依礼这酒应先祭洒少许的,他怎么……

可不过几瞬后,萧鸣棹霍然闭目,启唇吐出大片殷红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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