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垂眸端量着顾渊露在兜帽和衣领“缝隙”里的眉眼,把顾渊有点发凉的指尖拢进掌心里,轻笑:“下一期录制地点在热带海岛上,有蚊子。”
啧!
热带海岛,有蚊子……
他蚊子过敏。
顾渊按着兜帽仰起头,乔模乔样地盯着夜空中正圆的月亮看了一瞬,装腔作势地长叹:“傅先生,据我夜观星象,《超新星》这个节目跟我的缘分着实有点浅。”
傅笙忍俊不禁,配合顾渊表演:“有多浅?”
顾渊艰难地露出一点点指尖比划了一下:“就一期节目那么浅。”
傅笙瞥了一眼从西边车道上拐过来的、挂着《超新星》节目组logo的车,搂着顾渊脚尖一转,往东拐进了家属楼东西两区之间的小花园里,笑着说:“知道了。”
马导着急忙慌跳下车,捧着大肚子小跑了两步,就苦着脸硬生生止住跨上台阶的脚步,眼巴巴地看着傅总和圆哥的背影消失在了披银挂素的小花园里。
他不能追上去惹人厌.jpg
想着刚才圆哥手贱地扒拉了一下裹着“银装”的枯枝,枝头积雪簌簌而落,傅总明明能躲开,却硬是任积雪落满肩头,等着圆哥转身回来帮他拂掉肩头积雪的样子,马导就特别想穿回几个小时前,弄死那个仿佛被流量糊了脑子的自己。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傅总说让他等,圆哥说等一等能风干脑子里多余的水。
马导随手把下午“逼”着曹编写的剧本丢到车后座上,拢紧衣领,站到了单元门边的风口上——既然圆哥说“风”干,他表现出一点诚意来准没大错。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马导杵在风口里,盯着小花园望眼欲穿,总算在腕表上的分针转过四个格子的时候,“望”来了他“心心念念”的傅总和圆哥。
“阿嚏!”
马导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搓了一把被风吹得有点发僵的脸,堆起笑脸迎上去:“傅总,我帮您拎,我帮您拎!”
傅笙手轻轻一晃,避开马导伸过来的手,不动声色地端量了一眼耳朵通红的马导,不咸不淡地说:“有什么话上去再说。”
马导讪讪地缩回手,看向顾渊:“圆哥。”
马导这个类型的人,他上辈子见得多了。不能说他坏,只能说他被际遇磋磨得功利心有点过剩,很容易被唾手可得的“功利”糊住脑子。
这一份“功利”体现在马导身上,那就是《超新星》的节目效果和流量了。
顾渊看着马导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上去喝杯茶。”
茶,他是不敢想的,他只盼着傅总能给他一个机会,别直接炒了他的鱿鱼就行了。马导心脏在胸腔里踩着“忐忑”的节拍,亦步亦趋地跟在傅总和圆哥身后,气喘吁吁地上了顶楼。
他本来以为上楼之后一准儿就得先挨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然而,马导万万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顾影帝泡好的茶。
预想中的“单独问罪”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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