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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容秋定睛瞧他,容秋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将男人一直后缩的手轻轻牵扯了出来。
二人的地位刹那间颠倒了过来。
秦牧野再无那日将容秋强塞到安全气囊里的强硬。
或许他一向如此,对着容秋,他从来没有应对公务时的杀伐果断。
缄默之中,只有医疗器具定时发出声响。
容秋从旁边拉过一个椅子:“能喝水吗?”
秦牧野一愣,容秋没有立刻离开他已经很高兴了,所有的情绪摆在了脸上,无需秦牧野回答,容秋就已经读懂了男人的情绪。
他热水掺冷水,不断用手背试温,最终试出了合适的温度。
但他没给秦牧野多喝。
容秋温和地用棉签蘸水,动作轻缓地涂抹在男人的嘴唇上,秦牧野就像一条干涸许久的鱼,一点点的水就让他的唇线颤鸣,只喂了一点容秋就撤回了手,秦牧野的唇-瓣还在上下抬阖,明显还不满足。
“不能再喝了,已经够了。”
照顾病人的经验上,容秋远比秦牧野更充分。
秦牧野轻轻地“嗯”了一声,视线依旧死死地停住在容秋身上,一点都没有转移的迹象。
他看着容秋,就像描摹着一幅完美的画。
他还不知现在外面情形如何,可他不想管了,他已经厌倦了这么多年搅和在这些勾心斗角的党争之中,从他踏入军区开始,就是联邦手中的一颗棋子,他有反抗的力量,也懂他哥的意思,可依旧觉得不值,就算颠覆了这个联邦,有些意识也不是说变就变的。
一切需要时间。
当下他只想把握住自己最想把握的东西。
从小到大他的命运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父亲和小爸尚在世时就牢牢把控了他的人生,他小时候必须学起骑术、学剑术、学射击;等到他父亲和小爸去世,他的人生又被他哥牢牢把控住。尤其等他分化成S级的alpha,他的时间就被框得很死,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每个小时该做什么都泾渭分明;明眼看来他要什么有什么,可实际上他一无所获。
只有遇到容秋的时候,他一直被压制着的念头才骤然破土而出。
他想要容秋。
可在这个世道下,一个S级的alpha怎么会和beta走得近,他不是他哥,会对所有的omega都产生排斥心理,他只是一个正常且优秀的alpha,未来已经注定和一个S级的omega绑定在一起。
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有了感情就压制感情。
直到彻底压制不住。
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看着容秋,他的目色很是悲痛,如果容秋不愿意原谅他的话那就这样吧。他只要远远地看着容秋就好,看着容秋作为beta却依旧在联邦临光彩熠熠。
就像现在这一样,他躺在病床上,哪怕他四肢不能动,只要能看到容秋他就很欣悦。
容秋也有些哑然。
如果不谈公事,两人的相处氛围必然是尴尬的。
容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很想见秦牧野,见到秦牧野以后却有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他故作淡然地掸了掸衣摆,反正没有褶皱的衣摆被他拉得更平:“对了,你躺了这么久,我和你说说这次剿匪的事吧。”
“好。”秦牧野自然高兴。
只要容秋不走他就高兴。
这种高兴比他之前联邦投票占据高位还要来得浓郁。
容秋细细碎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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