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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是你亲自联络那些家族去袭击庄园,就为了可笑的继承权。”
女声携着深冬的霜雪而来。
凛冽的冷意中却又隐隐含着极淡的笑意。
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抽出什么东西,像是匕首,因为有利刃剐蹭刀具的声响。
铁器逐渐出鞘,铮铮的摩擦声像一场凌迟。
“叔叔,玛戈地身上的每一处伤我都记得。”
冰凉的匕首抵住萨特里的后腰,他几乎已经猜到自己的下场,拼命挣扎起来,喉咙发出尖锐变调的声音,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它的血沿着门缝流进来,把地毯都染红了。”
但女声一点都不想听。
而他也再不会有任何说话的机会了。
锋利的匕首用力扎进后腰,模糊的呼痛倏然冒出来,鲜血瞬间浸湿衬衣,血腥味顺着刀刃快速涌出来,弥漫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
“你放心……”
这道女声忽然变得无比温和,与从前那名捧著书细细阅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重合在一起,但锋利的刀刃却深深穿透血肉。
“我会尽量让你晚点死的。”
……
流星街的内区即便是晚上也会营业,便利店的售货员对你衣服上的鲜血视而不见,微笑着道别:“欢迎下次再来。”
你抱着几罐莫里古市特产的果酒回到房子里,召唤出玛戈地,仰脸看着威风凛凛的赤狼,弯起眼睛,对它温柔地笑道:“快看这是什么。”
从前你会喝点果酒,但每天都不能多喝。
玛戈地还小的时候,会偷偷溜进庄园酒窖,趁女仆们不注意咬着酒罐偷跑出来,结果一边跑一边洒,被当场抓住现形,你笑得直不起腰。
它通常会郁闷地趴在你的脚边,从鼻腔里长长地哼出一口气,用来表示对你笑它的不满。
那个时候你会亲昵地揉揉它的后颈,然后将它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言细语地安慰。
再后来,你就没碰过果酒了。
罐子不方便玛戈地现在的体型,你举起酒罐,将果酒倒进它的嘴里,笑着问:“怎么样,味道和以前相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赤红的皮毛被溢出的酒水打湿,醇香的味道散溢在空气中,是你熟悉的味道。
它低头蹭了蹭你,呜呜呜地甩着尾巴。
你也喝了几口,细细品味着,然后点头道:“嗯,我也觉得味道和以前的一模一样。”
它趴下来,璨金色的兽瞳安静地注视着你。
你像从前一样靠在它身上,慢慢地喝着果酒,香醇浓郁的酒水携着流星街的冰冷被你一同吞咽。
流星街的夜晚非常冷。
从外面的戈壁滩不断刮来冷冽而干燥的风。
明明念力流淌在四肢百骸,能够抵御寒冷,你却感觉自己的肢体也变得越来越冷。
自从将玛戈地作为念兽召唤回来以后,你仿佛陷入了一种自我欺骗的状态。
认为它真的复活了,能够永远陪在你身边。
可念兽的形态是有限制的,玛戈地的身体永远不会再有任何成长,它不需要进食喝水,也不需要睡觉,就连每天陪伴你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甚至不是敌人。
是你的亲叔叔。
你仰起脸,将眼泪与酒液一同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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