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宋砚长什么样子,却直觉上面没有一个人是他,现在见到人,也印证了他的直觉,那张照片的确没有宋砚。
而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从见到人的一刻,踏踏实实地落回胸腔里,待回它该待的地方。
林历添蹲下来,直直地看着床上的人,被秋风吹得发凉的手钻进被子里,找到另一只手握住。
本来以为自己的手够凉了,没想到宋砚的手近乎冰冷。
他说话的声调闷闷沉沉。
“宋砚,你怎么还不醒啊?”
小刘护士觉得这男人有点说不出的古怪,说是朋友,但看起来两个人更像是第一次见。
但她没有多嘴问些什么,至少有人来探病了,管他古不古怪的。
轻声地将宋砚的大致情况和面前的男人说过一遍,小刘护士没留下来打扰两个人,退出了病房。
人还没醒,林历添想问的问不了,想做的也做不了,也不想找椅子来坐,就蹲在窗边,把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好不容易看够了,便忙着去帮宋砚把所有住院和手术的费用全部补齐,找到宋砚的主治医师,了解宋砚的具体情况。
这还不算,他还专门下了趟楼,在医院门口的花店买了束花,插好后摆在病房床头。
护士站的护士们看着他来来回回地折腾,彻底惊掉了下巴。
早上还说502的帅哥没人管,现在何止是有人管,简直就是一手包办了。
“这是照顾朋友么?这是照顾祖宗吧?”其中一个护士啧啧感叹,“现在社会主义兄弟情都这么无私,这么伟大么?”
林历添忙前忙后,终于停下时,手机进了一通电话。
他不想离宋砚太远,干脆就在病房里面接。
要是能把床上的人吵醒就再好不过了。
打电话的还是严商,林历添没有出声,等着对面开口。
“你在哪呢?”
林历添答:“医院。”
“怎么跑医院去了?”严商音量拔高,“生病了?哪家医院?我找你去!”
“别来,不是我。”林历添不想他打扰宋砚,也懒得和他解释这事,随口扯开话题,“打电话有什么事?”
“哦哦,你昨天不是和我问宋砚这人么?”
“嗯。”林历添走到窗户边,“你不是说你没印象么?”
“我没印象有人有印象啊!”严商在那边狂拍大腿,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你还记得我们班主任老陈吧,他现在还没退休,还在高中教书呢,宋砚要是和我们同一届的,他没准知道,我说要回去看他,约了今天下午,要不要一起去?”
不怪严商上心,他平时靠着家里公司的股份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资产混吃等死,日常闲得蛋疼,只要是能消磨时间的事,他都要掺和掺和。
林历添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我怎么记得当初老陈收了你的手机,你毕业的时候跑教师公寓把他窗给砸了,他说让你这辈子都别出现在他面前。”林历添说,“他还肯让你回去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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