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坐在林历添腿上, 默默看了林历添一眼。
林历添用眼神示意他快说, 他轻吸了一口气, 整个人不自觉坐得端正一点, 略显拘谨地说:“没有,他对我很好。”
还挨个谢谢了大家。
林历添没再继续看群里以每秒一个的速度弹出的对话框, 将手机抛回床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爸这个人,是个妻奴,还奴得很硬气,表面上骂了我一顿,恨不得拿棍子抽我,实际上全看我妈的态度。”
而他妈虽然看着强势,在大事上却非常稳得住。
“她既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拉着我聊了一天。”林历添用手指圈住宋砚的手腕,宋砚的手腕很细,骨架小,圈起来绰绰有余,留出一小段缝隙,“她问我是不是在大学有喜欢的人了,我说没有。”
但是他觉得这事早说好过晚说,如果父母过于抗拒,他还得打场攻坚战,不至于等到时候他直接把人领回家了再把二老气死。
而且他未来如果遇到一个很喜欢,喜欢到能带回家的人,他得先帮那个人把路铺平。
林历添的家事是宋砚的盲区,他听得格外认真。
“聊完之后我妈什么都没说,再也没提过那件事,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林历添说到这的时候笑了一下,“前两年,有一年中秋,大伯带了个女生回来,说是战友的女儿,和我同岁,想介绍给我认识,撮合撮合我们。”
“那时候也像这样,大家都在,我直接和大伯说,我喜欢男人,然后和那个女生道了个歉。”
事后他爸找了他一趟,说他这件事处理得不妥,不应该当众让大伯和女生下不来台。
实际上,那个女生私下闯进过他的房间,与现在同一空间不同时间,告诉林历添,她对他一见钟情,两个人可以试试看。
就算他告诉那个女生他的性向,那个女生也只是把这当作他推脱的借口,说要追他,女追男隔层纱,追着追着林历添就会答应和她在一起了。
所以他才会当着长辈的面公布自己的性向。
反正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大不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少些走动。
林历添见他听得这么入神,本来想到此为止,又忍不住继续说下去,“那时候还有个很远房的亲戚也在,和我们家来往得少,我都不记得我该管他叫什么了,说我有病,要治,骂得还挺难听,骂得我妈先忍不住了,她说,他们可以不理解这件事,但不能对他儿子指手画脚,你是没见到,我妈的脸比黑煤炭还黑,唬得那么多人一愣一愣的,后来我就再没见过那个亲戚。”
大伯是个很保守的人,认为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是他没有事先了解情况,才逼得林历添在众人面前出柜,这长辈算是白当了,于是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
年纪最大最古板的大伯都接受了,那其他人更不会再说什么,更何况,他们对这件事压根就没有这么难以接受。
宋砚沉默听完,心想林历添这么一大家子亲戚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也是真正关心林历添的人。
两个人又说了很久的话,大多数时间都是林历添在说自己以前的事,宋砚在听。
别墅保留了林历添从初中搬过来后到现在的许多生活痕迹,宋砚并不觉得无聊,听到感兴趣的地方,还会让林历添多说一点。
林历添的床头有一个专门放相框的木架,说到哪就会抽出那个时候的照片给宋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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