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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去市政大楼,只要我们之中有一队成功了,塔纳托斯就有希望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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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后背的伤口越来越小,正在缓慢愈合,但是子弹卡在他的锁骨上,有异物的位置一次次愈合失败,又一次次试图长起来,让他痛不欲生。
木杆上,格奥尔格高大的身躯已经只剩下一把皮包骨头,眼珠烂空了,只留下两个漆黑的眼洞,空荡荡的衣服在高空随着风摇摆。
罗德里安在灯光下抱起明越,穿过格奥尔格的尸体,朝市政大楼走去,两人的影子被车灯拉得很长,和格奥尔格的影子逐渐重叠在一起。
子弹卡在肉里,让伤口始终无法完全愈合,明越一直在流血。他抓着罗德里安的衣襟,勉强支撑着自己往后看,看到广场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活人、丧尸混杂在一起,像火焰里的蚂蚁群一样翻涌着往广场中心挪动。着火点不止工厂一处,放眼望去,安全区内的建筑群里到处都是火光亮起,或许是意外,或许是有人趁乱纵火。
罗德里安抱着他走上台阶,站在高台上转身,看着火光四起的塔纳托斯和广场上人群,问:“我的月亮,你想要的是这种结局吗?”
明越身上的鲜血一滴滴流淌在地上,唇色逐渐苍白,虚弱地回答:“死亡孕育新生,不破不立。”
罗德里安说:“我不明白。”
鲜血已经在明越身下汇聚成了一汪小小圆,他甚至连抓紧罗德里安的衣襟都做不到了,但还是努力对他说:“因为你不会死,也没有在乎的人,乃至第一次接触死亡也是在实验室里,那是扭曲的。”
他太累了,说几句话就停下来,费劲地喘一口气,继续磕磕绊绊地说:“我想教会你什么是爱,可是来不及了。生命本来就短暂,就算是我的一生,也在不断送别我爱的人。”
人生短暂,希望你可以珍惜,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罗德里安漫长的一生里,只有和明越在一起的短短一年里感受过活着的滋味,回顾过去,恍然间,脑海里的画面只有明越是有色彩的。这一年里,他连在实验室的记忆都开始淡去了。
愤怒,悲伤,恐惧,快乐,痛恨,都加诸在明越一个人身上,而复仇变成了执念。
罗德里安用手按住明越流血的伤口,转身推开沉重的大门,大步迈了进去。塔纳托斯的市政大厅有上千平,能够塞下五个喀布拉的大厅。高耸的天窗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玻璃马赛克,描绘着一个又一个宗教神话。
这里是恩佐建造的,充斥着他浮夸的审美风格,却意外有一种大厦将倾的颓美。
大厅的尽头是一个高耸的十字架。罗德里安将明越放在十字架前的台子上,用锋利的匕首割开他的衣服,想要帮他取出子弹,但是子弹卡的位置太过巧妙了,除非切开他的胸腔,否则无论如何都无法取出。
他的手指一伸进明越的伤口,可怜的小猫都痛到整个人痉挛。这样下去,恐怕他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亡,而是被活活疼死的。
“你和我不一样,”罗德里安握住他的手,试图用亲吻缓解他的疼痛,“你是活着的,不会被兽性驱使着去做违背你意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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