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强忍住泪水,问:“你要去哪里?”
罗德里安没有回答他,将一台通讯器塞到了他的手中,转身离开了,消失在黑暗中。
他曾经无数次告诉明越,哄骗他,威胁他,告白他,他们会永不分离。这一次却主动放弃了,他想让明越活下来。
他的小恋人,其实才二十五岁,人生刚刚开始。
乔治带着明越回到地面的时候,化工厂的火已经扑灭了,市政广场周围被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夕阳将整座安全区都染成了红色。
通讯器里留有完整的地下通道地图,他依靠地图从另一个出口走了出来,让别人帮忙在幸存者中找医生,将明越送到了医院里。医院的人早就跑光了,但是所有设备完好,陷入深度昏迷的明越被送进了抢救室。
一个幸存者躲在塔楼顶部,发现不知何时外面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爬到窗边往下望,发现下面空荡荡的,街道上只留下烧成空架子的汽车和逃不走的尸体,人群、丧尸都不见了。
化工厂门口,乱七八糟地躺了一地的人。亚瑟满头大汗,累得连胳膊也抬不起来,擦掉模糊眼睛的汗水才看清了来人是谁。阿曼达拄着一根棍子,几乎是单脚跳着过来的,浑身都是擦伤,狼狈不堪。
“杰克呢?”亚瑟问道。
阿曼达想了想,说:“他去和他的妻女团聚了。”
明越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乔治趴在门口的玻璃观察口看他,发现他胸口的伤已经消失了。
年长的医生告诉他:“他可能被感染了,真的很奇怪,送来的时候已经停止心跳了,但是新鲜的血浆一输进去,伤口就开始愈合,我们才有机会进行心肺复苏。”
“他会变成丧尸吗?”
医生想了想,说:“他和感染丧尸病毒的症状不太一样,我也不知道。”
从那天以后,塔纳托斯的丧尸如退潮的海水般消失了,一开始劫后余生的人们不敢相信,躲在室内不敢出来。几天后姗姗来迟的军队接管了安全区,乔治将地图交给了他们,秩序逐渐恢复,人们才走到街道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彼此,心有余悸地怀疑丧尸还在藏在哪个角落里。
一周后,明越第一次在病房中醒来,外面阳光正好,洒在了他的被子上。那颗子弹被做成了吊坠,藏在他宽大的病号服里。
目光所及之处好像废墟,一切都等待重建
他看到一架有特殊标志的直升飞机停在了医院门口的空地上,于是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假寐。过了一会儿,门果然被敲响了,没等他同意,徐朝就打开门走了进来,说:“博士,蓬莱研究院的人想见你。”
明越冷淡地看着他,说:“你只是来通知我的。”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走到徐朝身后,微笑着说:“明越,你还记得我吗?我和你的老师退斯特教授是同一个博士导师,他时常和我提到你,我们同窗的时候关系很好,直到丧尸潮爆发才断了联系。”
明越坐了起来,盯着他的脸回想了很久,想起第一次去退斯特的实验室时,见到过一个亚裔教授。他只出现过一次,一周之后就回国了,再无音讯。
“你是……”他迟疑地回想着,“陈教授?”
陈景初笑着点点头,坐到了他身边的凳子上。他和退斯特师出同门,也很有天赋,但是退斯特太过耀眼,将他的光芒淹没,后来他母亲高龄罹患阿尔兹海默症,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回国了,没想到在国内事业发展得更顺利,丧尸潮之后更是得到重用,一路坐上了研究院院长的职位。
“你留下的硬盘,我已经拿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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