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就泡好的糯米待在米箩里,本来要是方父他们今日不来,外祖母是准备拿着东西,去外头的小道上,大伙一起说说话,手上却不停,也不管谁家的,都给包了,话说完了,一个个粽子也就成型了。
不过方父来了,他自然要全都自己包,先开始包碱水粽,这种粽子重在碱上头,不过碱水把控颇有难度,多则涩口,少则无味。
但他是老手了,拿出一罐碱水来,这是他一早就做好的。做法也简单,就门边上立在那的稻草,弯折成一段段的,放到干净的盆子里面,点上火,只待它烧成灰烬。
灰从细沙中过滤出来,冲上一壶滚烫的水,灰与水相互融合在一起,出来的就是碱水,用碱水泡完糯米后再包,这得泡上许久。
包的话方母对此也颇为手熟,直接干脆地从取出只箬壳,裹成漏斗状。舀上一勺馅,要倒得刚好,剩余的箬壳弯折,绑上红绳也就成了只三角状圆鼓鼓的碱水粽。
碱水粽煮出来与平日吃的糯米粽并不相同,撕开箬壳后,色黄而偏褐。煮透后一点也不涩口,比纯糯米粽出来多了份弹牙,沾一点白糖吃口感更好,或是红糖熬成的浆,吃到嘴里甜而糯。
但要是不爱吃这口的,就会觉得味道古怪非常。
除了碱水粽,方父这日还包了纯糯米的粽子,什么也不放,煮出来就是白粽,没有味道需要蘸糖或是蜂蜜,单吃不算好。
还有必不可少的红豆粽和豆沙粽,两个虽说差不多,可红豆粽吃着不算太甜,一口咬下满是红豆的绵,而豆沙粽,则更甜一些。
以及阿夏不太喜欢吃的蜜枣粽,这粽子只有一个字可说,甜,尤其对不喜欢吃甜的来说,简直就是齁甜。
当然现下大家日子都好过了,也开始包起了肉粽。选上好的猪腿肉切块腌制好后,塞进糯米中煮。这样的肉粽吃起来别有风味,一点儿也不咸,且里面的肉嚼着肥而不腻。
为着包粽子,一直从早上忙活到下午,连小道上都满是包粽子的人,到后面还有不少人端着米箩到他们家来包,热闹非常。
直到晚上才把这些粽子全都上锅煮,烧开煮一个晚上,白日才好吃。
等到第二日时,全庄几乎都淹没在粽子香中,也在这股香气中早早醒来。阿夏从锅里拿了个粽子,根本不知道啥味,只有撕开壳,咬到馅才晓得。
她拿的这个是正宗红豆粽,甜咸都还能接受,也一口一口咬完了,没准备拿第二个,这时生冬三两口将粽子给咽下,他急切地指着外头,“小表姐,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到时候赛龙舟可就没地方给我们看了。”
“走走走,瞧你心急的。”
阿夏左看右看,大家都是一副吃好的架势,索性一起出门。此时的王家庄,大家屋门前都插着艾草和昌蒲,门上贴着五毒符,女子头上则插石榴花,或是艾叶,小孩手上都带着长命缕,要是再小点的婴儿,这一日还会穿上老虎肚兜。
手上左手牵一个,怀里抱一个,呼朋唤友地往河岸边赶,果然跟生冬说得一样,到了那里人挨着人,山民有热闹瞧也就不急着忙农活了。
阿夏他们好不容易挤进去时,几艘高大色泽靓丽的龙船早就开始从河岸口这里往前划一大圈,再绕回来。
那些船头上都有个小孩,众人称他们为龙头太子,船尾的小孩是要做扮相的,诸如童子拜观音,又或是指日高升等。
龙船上的划手或穿绿或红或紫,整齐划一地往前,号子喊得震天响,船头的旗子飘扬,岸上人们一起喊,底下河道渔船小舟全都划过来,跟在后头环绕一圈又一圈。
在王家庄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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