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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江温远居然在那道目光中品出点“你咋不和我站一条线”的哀怨。

可他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大理寺办案,以证据为准。于是理直气壮地迎上她的目光。

“啧。”沈瑶桉有些不爽。面上却笑着反问:“谁说我没有证据?”

“方才我沿着小路一路走来,发现紧靠昭叔屋子前的那片花丛格外干净,没有任何血迹,这可不合常理,而且有趣的是,方才我发现这位家仆的衣服上有细条的暗红色。”沈瑶桉说着抬了抬下巴。

江温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润德背上确实有几条细微的暗红色。

沈瑶桉解释道:“这是花叶上的血迹沾到他的衣服上,他不知道,在动身体的时候,血迹就被拉长了,形成现在的形状。”

德润挣扎得更猛了,他努力往后仰头,似乎想看看自己后背上是不是真的有血迹。

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后背。

尝试几次后,他趴在桌上喘气,眼里的惊慌已经无处隐藏。

沈瑶桉却突然凑到他面前,伸手将他的头微微抬起来了些,这样能刚好让压着他的江温远看到他的脸,继续说:“这位家仆的眼睛里有血丝,眼下有青灰,下巴有胡渣,这是通宵熬夜后的表现,说明他昨夜应该一宿没睡。而我猜测,在昭叔离开后,清理案发现场的,应该就是他。”

当然怕这位万事讲究证据的小王爷又有意见,她还补了一句:“若是叫大理寺的人来这屋子里搜,肯定能搜到不少证据。”

江温远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挤兑,只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反驳。

听完这些话,德润逐渐放弃了挣扎,脸色灰白。

沈瑶桉却像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上前拍了拍他,道:“咦?怎么这会儿不挣扎了?”

德润脸红脖子粗,很想起来揍她一顿,奈何自己被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憋屈得不行,还只能低声下气地求江温远:“官人,你把小的放开吧,小的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沈瑶桉压住江温远准备放开的手,朝他摇摇头,道:“等一下。”

说罢,便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摸了根绳子来,三下两下将德润捆成了个粽子,这才拍拍手道:“可以松开了。”

“……”江温远默默移开手,将德润扶到地上,靠着桌子坐下。

然后离沈瑶桉远了一些。

方才她捆人捆得颇为熟练,若不是最后她绕开了他的手,他甚至都怀疑这姑娘想将他一块儿捆起来。

沈瑶桉方才确实动过这番心思,但是也就想想罢了。

她虽然对这位小王爷欠揍的行事风格颇有微言,可他们现在好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闹翻了可不好。

“为什么要捆小的?”德润挣扎了两下,发现绳子绑的很紧。

“你方才看似是在示弱,可你恨不得上来捅我两下的眼神却告诉了我你的真实想法。若不把你捆起来,他一放开你,你怕就要出幺蛾子吧?”沈瑶桉叉腰俯身,“你的小动作可逃不过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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