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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及抚须的手顿了顿,显是没想到,心想你还有这能耐?一时间竟油然而生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下扬起的嘴角,问:“酒是什么酒?”

沈墟道:“弟子不知。”

风不及觉得奇怪,又问:“哪里来的酒?”

沈墟闭口不答。

这就很不对劲了。

风不及眯起眼睛:“可有人诱你强你,非要灌你饮酒?”

沈墟垂下眼睑,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来了来了,这表情又来了。

沈墟脸上一旦浮现此种神情,就是你说任你说我答一句算我输的意思。

“弟子有错,甘领师父责罚。”沈墟直接撂下一句。

风不及在心里无声叹息,僵持一阵,只好挥袖道:“既如此,你便依照门规去清净崖面壁三个月吧。”

“是。”沈墟答得干脆,一点儿也没有那种被罚的忧伤。

“面壁期间勿忘勤加修炼。”风不及叮嘱,“对心诀如有不明之处,万不可强施硬冲,待与为师细细商讨之后再练不迟。”

沈墟恭敬应声:“弟子谨遵师命。”

他转身就要走,风不及连忙又道:“清净崖壁立千仞,山路陡峭,如今你目不能视,多有不便,就让殷霓那丫头送送你吧。”

闻言,沈墟杵在那儿,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怎么,你不愿霓儿送你?”风不及奇了,原本他这么提议也因素知沈墟与殷霓从小关系好,这样路上也好有个伴儿,不成想沈墟竟不乐意。

沈墟摇头:“我知道师父是担心弟子。”

风不及心说,你知道就好。

“可沈墟若已无用到连清净崖都上不去,还有何颜面再做剑阁弟子?”

沈墟低头站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风不及注意到他泛白的指骨,又望向那张平淡之下隐含坚持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孩子也并不完全无动于衷。

他其实很怕自己会因为失明就成了废物一条,所以迫切地想证明自己。

“既如此,你便去吧。”风不及只好收回提议。

沈墟敛衽躬身,端端正正地朝风不及的方向行了个礼,大步离开,远去的背影清瘦,倔犟,挺拔孤直,使人联想到少年傲骨。

风不及在门前伫立良久,长风鼓起他宽大的袍袖,怀里的老猫倏地支起颈子喵呜一声,从主人怀里跳了出去。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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