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瞧得热血沸腾,江水迢每躲过一击,场上就响起一声喝彩,三击一招比一招凶险,喝彩声也一声比一声大,与此同时,点苍派诸人脸黑如锅底,要知道,他们大师兄使的这招“云龙三折”可是点苍绝技,向来所向披靡,今日却被花间会用他们的招式给破了!这等于是自己亲手削了自己一臂!
江水迢浑浑噩噩地使出这两招,竟三两下躲过点苍绝技,心中震骇不逊他人,正细细琢磨,王余恩不屈不挠,再挺剑攻来。
他提剑迎击,又听凤隐道:“小荷才露尖尖角。”
他稍一迟疑,缓缓送剑而出。
凤隐又道:“一尖已刷胭脂笔。”
他于是剑尖画圆,同时往右横跨一步,心中却疑惑,这两招前言不搭后语,怎可联用?
未待他想出其中深意,王余恩已势如破竹,瞄准他左胁攻来!
江水迢一惊,方始明白,凤隐这是在教他用假动作卖个破绽,诱敌深入!
果然,凤隐厉声:“花动一山春色!”
江水迢对此招烂熟于胸,右腿蹭地收回,身子急拔,跃起丈许,剑花翻飞,左穿右插,如落英缤纷,虚实难辨,只瞧得人眼花缭乱。
听得呼喝来去,铮铮乱响。
待动静止歇,场上唯闻喘息声。
而江水迢的剑,已稳稳架在了王余恩的脖子上,剑锋贴着脖子轻轻一滑,就留下一条醒目的血痕。
“你现在若想杀他,轻而易举。”凤隐凉凉道。
江水迢的剑轻轻颤抖,王余恩却连眉头也没皱上一皱,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僵持显得无比漫长,凤隐好整以暇地等着。
“呛”!
他抬眼——
江水迢归剑入鞘,冷漠转身。
“干么不杀我!”王余恩不喜反怒,跳起来就骂,“你娘的孬种!”
江水迢回首啐一口:“竖子,杀汝犹雀鼠耳!”
两人于是又你一句我一句,骂骂咧咧起来。
群雄失笑,凤隐只教他们从此止戈,可没让他们连骂都不能骂。
兴许是只骂不打没意思,两拨人骂了一阵,相继闭嘴。
凤隐向来奖罚分明,花间会人人砍了一只手,点苍派自然也不能豁免。
王余恩无话可说,只得咬牙照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命在,断只手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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