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了孩子后,她那一整年都没有走出来,每每梦中都会出现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孩子在喊她娘亲,所以梦外,泪水湿透了一个又一个软枕。
失而复得,自是珍宝。
翁璟妩小腹有些许不适,但还是朝屋外走去。
那时候,小产的事情是在谢玦入了军营的数日之后,但在那两日,她身子早有不适了。
她年纪尚小,刚为人妇不久,所有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她不知自己已有孕,只以为是水土不服,导致月事迟迟未至,丝毫没有往怀孕那方面去想。
那时杨婆子教习礼仪,李婆子教习规矩,二人或有老太太授意,又或是对这小地方出身的主母轻视,所以得寸进尺,过度教习,让她疲劳过度,从而小产。
她怕惹老太太不喜,怕惹谢玦不喜,从而针对父母,但现在,她已不在意他们喜或不喜。
她现在身体已经有所不适,避免在安胎养胎期间,杨婆子和那李婆子往后还继续给她使绊子,只能及早把她们赶出府去。
从屋中出来,只见院中阳光明媚,树影婆娑,点点星光透过疏密错落的树叶落在了青石砖之上。
有风吹在她的脸上,气息清新。
目之所及,嗅觉,听觉都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回过神来,她目光停留在了院中那一棵早已在谢玦战死那年枯死,现在却是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银杏树上。
收回目光,携着明月出了院子,到了隔壁院子。
杨婆子脸上带着让人不喜的笑意候在了院中。
她们不在褚玉苑教习,却让她来这隔壁的院子,显然是不想让谢玦知道她们都是怎么教习的。
十七岁年纪的她太傻,受的所有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娘子既然来了,那便开始吧。”想了想,又说:“也不知娘子这几日都学得怎么样了,不若把先前学过的都演示一遍,如何?”
换做以前,南北两地礼仪不同,且所有礼仪都只是学了一遍,更是在身子不适的情况之下,翁璟妩必然会出错。
但这些事情,与现在的她而言,就似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礼仪中简单些的便是见何人,行何种礼,如何受礼。再有见何人,说何种话。
除却这些之外,另外还有笑,坐,行,言,食等方式。
明月说大概还有小半个时辰大夫便能来道,除却梳妆花费的时间,已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但都过去了八年,翁璟妩早已不记得当年都学过些什么,即便如此,她还是轻声应了一声“好”。
随即从最简单的长辈拜礼开始。上前一步,双手平放前方,才一拜,便被喊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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