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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蹲下,一只手捞起他的脖子。

一人一魔僵持一会。

林清泉在极度的紧张中,听见心脏咚咚跳在耳朵边。

忽然,脸上传来冰冷又皱皱巴巴的触感。

他有些意外。反应半天,才意识到这是它在摸自己。

从下颌一路摸到空荡荡的眼帘,再到他秀挺的鼻梁骨,又下移到因失血而凉白的嘴唇。它的手指粗糙,反复碾压他软软的嘴唇,按得有些红肿了。嘴唇是身体上末梢神经密度最高的部位,很敏感,能感觉到它手部的皮肤有许多褶皱,像是泡了很久的水。

它对这润泽的红唇兴趣格外大,因此停留的时间就很久。

嘴里渗进它的黏液,很腥。

“别……别摸了。”林清泉忍着恶心道,“你要吃就快点,别恶心我!”

魔胎真就停了手,没再摸了。

它不会说话,小小的呜咽一声,又拟态成了眼睛。

眼球在眼眶里生成,撑起瘪下去的眼皮。一对漂亮的黑眼睛长好,在纤长浓密的眼睫下就像死气沉沉只可摆起来的艺术品,嵌在眼窝和眼睫组成的双层阴影里。

他的眼睛回来了。

林清泉难以置信,魔居然放过了他。

从眼睑到眼皮反复摸了好几回,他才确认并且相信了这一事实。

眼睛回归,但视觉并没有立刻恢复。林清泉在黑暗里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等到魔胎慢慢适应母体,才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

除了地上多了一小片血迹,医馆清净依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一阵风吹过,悬挂在墨绿瓦片下的金鱼风铃叮铃铃作响,绘着药师佛像的布帘晃动,香盒溢出宁神的幽香冲淡了眼睛留下的腥味,青纸糊的灯稳稳照亮,一派清静祥和。

清晨的日光照下来,庭园矮树的剪影像皮影一样映在纸门上……

不对!

医馆的庭园只种植了竹子和草,没有树。

林清泉激起一层冷汗,“谁?!”

那剪影一下子就没了,快得就像瞬移。

*

大清早起床刚开门营业,就遇此惊险,说明今日黄历不宜开工。

林清泉提前打了烊。

他将叛空的行囊检查了个底朝天。

实际上叛空没带多少东西,就三样:

三角锥,刻着“空”字的胸牌,和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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