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含糊半天,说自己早就忘了问题了,下次想起来再说吧。
当五个人只剩下两个的时候,连诸伏景光也不怎么提了。
其实这样很不应该,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徒,还有那场爆炸中活下来的。
他们五个都活了下来,只有羽多野奈绪死了。就像代替他们死去了一样。
祈祷么?勉强撑起自己身体的人说。
我没有任何危险,现在你就快死了,而琴酒也失去了行动力,自己现在完全可以等到白天带着马丁尼离开。
出去之后告诉组织琴酒的死讯,如果被怀疑的话就把马丁尼推出去顶包,告诉公安必须开始彻查若林春凉,基德的档案也能随着更新,还有他一直没能直接接触的名为APTX4869的药剂。
空白的地图上,碎片正在一点一点拼凑出完整的线索。
他还需要祈祷什么?
祈祷么?莉莉只剩下一只的眼神开始涣散了,干裂的嘴唇苍白,发丝也被血污黏着在一起,又狰狞又恐怖。
波本觉得自己的灵魂或许也被黑衣组织同化了,要是诸伏景光在这里一定会二话不说蹲下身,将这半具尸体抱在怀里,不断和她说话,询问他还有什么地方能提供帮助。
而不是像自己现在这样,抽离出身体审视这局面,判断利大于弊之后不为所动地站着。
就像站在这里的是波本,而不是降谷零。
莉莉最后问了一遍,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声带,每个字都在打颤:祈祷么?
波本居高临下,冷冰冰看着:羽多野老师?
莉莉轻轻嗯了一声。
不要管她,去解决掉琴酒,然后找安全的地方等钟声响起。波本这样打算着。
而降谷零却蹲下了身。
不要管她,去解决掉琴酒,然后找安全的地方等钟声响起。波本再一次这样想。
而降谷零却轻轻把破碎的尸体揽在怀里。
莉莉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浑浊声响,这具尸体已经到了极限,简直跟一团已经腐败的烂肉没什么区别。
可降谷零却隐约闻到了花香,是开在羽多野奈绪墓碑旁的铃兰。他似乎正站在墓碑前,怀里的尸体却比墓碑更凉。
他突然想起,自己其实是想问问她,你到底是不是因为我们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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