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米尔福德街比昨日深夜的模样,显得热闹、祥和得多。这是一个难得没有下雨,甚至有微弱的阳光的白日,让西列斯也轻松了不少。
果然,在前几日的倾盆大雨过后,七月的雨季就要过去了。
欧内斯廷酒馆位于西城的北面。如果再往西面一些,那就是拉米法的贫民区了。
这世界因为种种原因,生产力发展的水平还算平均。或许也是因为那莫名的灰黑色迷雾,打断了资本原始积累的过程有关。
无论如何,当西列斯走出米尔福德街区,往旧城更加偏僻、破旧的地方走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这片区域更为慌乱,建筑也更低矮破旧一些。
他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脚程不慢,才终于远远瞧见欧内斯廷酒馆的招牌。
那还真是一栋略显独特的建筑。整体高而尖,墙壁颜色是黑褐色。不过走近了,西列斯才发现,这栋建筑也就只有两层,但是有格外高挑的屋顶,像是女巫的帽子一样歪歪斜斜地伫立在那儿。
西列斯赶得很巧。酒馆九点钟开始营业,而现在正好九点多一点。
西列斯便进入了酒馆。
内部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阴森。褐色木质的地板看起来十分厚重,墙壁上挂着帷幔与油画,木质的窗框在微弱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温暖。
里头有吧台和一些单独的座位,整体并不显得局促,就像是普通的餐馆,也丝毫不像是帮派人士的聚集地。
西列斯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有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而当西列斯随意地看向那个走过来的男人的时候,他却立刻怔住了。那人也怔住了。
——那正是历史学会学习小组的其中一人!
那个衣着破旧、总是神情焦虑的中年男人。西列斯记得他的名字是埃里克·科伦斯。
现在,他穿着一身较为普通的衬衫与长裤,惊愕地盯着西列斯瞧。慢慢地,他的目光中出现了一抹惊慌与不安的神情。
西列斯说:“我得解释一下,科伦斯先生。在这儿和您的相遇只是一个巧合。”
埃里克·科伦斯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然后走到西列斯的旁边,局促地坐了下来。他说:“叫我埃里克就好。”
西列斯点了点头:“西列斯。”
埃里克有点尴尬地说:“我在这儿工作。这儿工资不高,但是包三餐。有时候我还能带一些食物回去,我女儿挺喜欢这儿的口味的。”
西列斯缓慢地点了点头,没有就这个问题追问——他当然看得出来,埃里克·科伦斯的家庭条件恐怕不太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启示者才是他难以放弃的一条通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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