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云子玑发现了一处偏僻的江水,在江水之上搭建桥梁,再将俘虏秘密接到对岸,可以省去大半沿途关卡,过桥既入北微境内,西狄无法再说什么。
后来桥修建好,十二城的探子也秘密送来了二百位平民,准备送他们回母国,这一切本该在黑夜中秘密进行。
可在有序疏散时,西狄大军竟忽然杀来,不妨有此一变的云子玑带着将士们抵挡西狄军队,让平民先上桥,二百个平民都逃到北微对岸安全后,云子玑又让他麾下的士兵先上桥撤退,只要入了北微境内,西狄人好歹会收敛一些。
他则一人阻挡西狄的进攻,士兵听从军令撤退到桥中间时,桥忽然从中间断裂开来,桥上的人像下饺子一样落入湍急的江水之中,眼见他们被江水淹没,云子玑惊痛之际,被西狄人重创数刀,也落进了江水之中。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云非池及时赶来,从江水之中把他救了回来。
然而云非池究竟能力有限,到底也只来得及救回子玑一个,跟在子玑身边的一千士兵尽数被江水淹没。
“桥如果没有偷工减料,又怎么会塌呢?”燕伦意有所指地问,“那两箱黄金里,或多或少掺了那一千士兵的血,你们云家上下心中没数吗?帝妃又岂能心安理得地花那两箱金子呢?”
湛缱:“丞相之意,是说帝妃贪污当年修桥的款项才导致那座桥断裂?”
燕伦恭敬地道:“帝妃当年失职一罪中,确实默认了断桥是帝妃之责,这可是陛下您亲自定的罪。”
皇帝亲自定的罪还能被他自己当场推翻不成?
若推翻了,君王的颜面往哪放呢?
若不推翻,那云子玑就是实打实的戴罪之身,谁都可以借着这件旧事踩他一脚!
燕伦掐着这一点,添油加醋道:“当日帝妃若是能把那几个西狄人尽快杀死,那一千士兵应当也能在桥断之前及时退回对岸,说来这事还是帝妃的错,杀几个西狄人而已,竟也拖拖拉拉做不利索呢。”
“杀几个西狄人而已。”湛缱沉声说,“这话说得如此轻巧,想必燕丞相也能轻易做到。”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燕伦本意是想提醒皇帝,云家有跟西狄人勾结的可能,皇帝多疑,本该这样怀疑。
湛缱冷冷一笑,俯视着燕伦。
他昨晚只是做了个对子玑不好的恶梦,便吓得一夜不敢睡,生怕这梦不祥会拖累子玑。此刻燕伦的言行,不正是要把子玑往火坑里推吗?
若容得此人在朝中兴风作浪,早晚有一天会连累到子玑,倘若这群人真把子玑逼到自刎的地步...
红色的眼瞳溢出血光,他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天塌地陷。
“既然燕相有此等雄心壮志,朕岂能不成全?来人,把燕伦拖去猎场!”
众臣大惊,猎场可是关西狄战俘的地方!
异瞳的君王露出看戏的神态:“朕要看看,燕爱卿能不能杀光这些战俘。”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