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贵?我可不觉得自己这贱骨头哪里娇贵了。”高泞自嘲地笑笑。
“哪个贱骨头会睡不惯下人屋子,非得睡到厢房才安静?”杨宿有把衣服扔给高泞,催促道,“赶快换,别耽误我干活。”
“谢谢杨兄了。”
“别再这么叫我,”杨宿有被他一口一个“杨兄”叫得浑身发麻。
这几日来伺候这幅少爷身子还不够,现在就连醒了也还要被折腾,“那些小的都叫我小杨哥,别再叫什么杨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少爷呢,丢人。”
高泞笑笑,看来杨宿有也不如表面上那般刻薄,听他话中所说,杨宿有许是府内小厮的头头,以后想要在此生存,断不能主动去坏了二人关系。
“好,小杨哥。”
周藏晏逛到院子,瞧见孙昭念正在拾花剪叶,坏心眼地绕到佳人身后,摀住了她的眼睛。
“可是夫君?”孙昭念被蒙住视线,手里的动作也只好停下作罢。
“夫人真是聪慧。”
“府里也没有第二人敢这样做了。”
周藏晏笑着搂住孙昭念,道:“那小娃娃醒了。”
“人如何了?”
二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散步于院中。
“小孩没了爹娘,也不是闽州人。我自作主张让他留下,等他身子好了,就跟着宿有干活。”
孙昭念沉默片刻,只轻轻道:“夫君自己拿主意便可。”
“我看他挺单纯一小孩,也不知怎么就遭了罪,生得还漂亮,什么爹娘能狠心得说不要就不要了?若是我的孩子,我疼还来不及?”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周藏晏才意识到不妥。
“不过我们现在这样二人世界,也是极好的。”
孙昭念没有回应,只是往身边人的怀里拱了些,垂眸不语。
气氛有些尴尬,周藏晏懊悔,自家夫人哪哪都好,可唯独就是提不得这事,他还偏偏一时嘴快,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他不是搂着美人,下一秒可能就往自己脸上盖去,教训这张不会说话的嘴。
两人并肩走回主院,跨进门槛后,孙昭念开口问:“今晚可要给小娃儿送些饭菜?今日厨房得了条新鲜鳜鱼,许是能添道红烧鳜鱼。”
周藏晏一笑,道:“夫人如此心善,我又怎能折了这番好意?”
孙昭念在周藏晏脸上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吻:“那就劳烦夫君替我吩咐下去。”
夜晚,厢房中如期地出现了半尾红烧鳜鱼,高泞很是惊讶,见送饭的是个陌生面孔,便试着询问道:“为何今日有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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