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正在他沉默之际,吕元才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于昏暗的空间内,只闻吕元才勾起个狐狸般狡黠的笑,朝外头喊道:“高小将军许是觉着跟奴才说话无趣了,奴才嘴笨,只能给您找个更有趣的人儿了。把人带进来罢。”
接下来的场面,说是令高泞大为震惊,险些让翻涌的气血冲了脑仁也不为过——李晚玑怯怯地从缝里挤进来,见着他立马嫌恶地皱起眉头,一副见了世仇,要将他千刀万剐的模样。
见二人对视时气氛不自觉变得僵硬难述,吕元才心中愈喜,他笑眯眯地退到李晚玑身后:“高小将军,您可还认识这位小公子?”
高泞不语。
对方的神情令他不自觉失笑,吕元才继续道:“奴才可不似他人那般狠心,换作别人,将军恐怕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呢。”
最后一面?什么意思?高泞被铁链禁锢的双臂不自觉地发颤。未等其余二人再说什么,吕元才已自觉地退了出去,替二人关上门时还不忘嘱咐那领李晚玑来的小太监好生听着,别错漏任何消息。
暗房内只点了一支烛,却也无法完全照亮这狭小的空间。看着至爱之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李晚玑不免心中一紧,他重重地向前踏了一步,高声呵斥道:“你这衣冠禽兽!今日终于得到报应了吧!”
高泞看着他,眼中蓄满了茫然无助。他听见李晚玑怒不可遏地给他安上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很显然,是说给屋外的人听的。
只是他不理解,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李晚玑会出现在这里。从对方话里得知,吕元才把他带来,是觉着李晚玑是他的软肋,兴许能靠此作为折磨他的把柄,但看着李晚玑这副趾高气扬的做作模样,分明更像是自己把自己送进虎口的。
李晚玑越说越急,说得煞有其事,甚至将那些细枝末节的也一并吐出,害得屋外的小太监听了都羞红了耳尖,嘴里直骂着不害臊!下流!不检点!别说小太监了,就连在他面前的高泞都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李晚玑从哪看到的那么多…新奇花样。
真是长了眼。
“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李晚玑一面高呼着,一面走到高泞身前,嘴里虽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脸上却填满了无尽的疼惜。他捧着高泞的脸,毫不犹豫地吻在对方唇上,尽管只是一个不轻不重的短暂触碰,带来的却是与之完全相反的安定。
李晚玑伸手抱住他,既然高泞此刻做不到,那就由他来做。
一个极轻的声音在高泞耳边响起:“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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