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长安摇摇头,“最近南城区很少接收到黑眼睛的稳定者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在分析这件事情的时候,钟天从外面回来了,抱着一具尸体。
是施慕。
长安找了张纸巾,将施慕脸上的血全部擦干净,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世上是非善恶,真的那么容易被分清吗?施慕他是一个实打实的黄眼睛,吃了不少的人,可到现在这个地步,他长安又能说施慕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吗?
黄眼睛就是没有人性的人这句话放在施慕身上就是一个悖论。
那个说要一起建立起感染者的世界的黄眼睛,留下了自己的理想,却不能再为之奋斗;施慕曾说过,他长安是一个值得被守护的人。
因为他要守护住所有的感染者与人类,他有这个能力。
可是真的,他能办到吗?长安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他心不够坚定,时常左右摇摆,他能力已经被折损了一半,现在又少了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他还能保护好所有的人吗?
长安敛起暗沉的眸子,低声道:“把他的尸体送去烧了吧,以后南城区不再收留黄眼睛。”
在南城区偏西部的地区,藏着一个巨大的焚化炉,是当初临川秩序尚存的时候官方下令军方制造的。
焚化炉整体采用合金制造,浑然天成,严丝合缝。在高约三千多度的温度中,只要是尸体丢了进去,不会有任何病毒存活下来。
炉表周围空气温度也有五十多度,周围的空间在温度的变化下变得扭曲,站在炉前的众人却觉得这温度有些凉意,直达心底。
火光舔舐着施慕的身躯,漫过他年轻且干净的脸庞与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很快火浪卷上了他的胸膛,那里一朵红色鲜艳的花朵在火光中愈发的绚烂耀眼,又很快消灭于虚无。
似乎曾经出现,又似乎一切都是错觉。
生命的光度映照在炉前众人的脸上,包括长安收起了桀骜只剩沉静的脸。
很快,火熄灭了,炉里堆积如山的骨灰被人铲了出来,有些洒落到了空中,飘飘扬扬融入了透明,很快消失不见。
虽然没有一个人曾亲眼见过,但每一个人都知道,风,曾经来过这里。
*
纪简看天色还不晚,便对钟天道:“带我去一趟知乐公司,我想去那里找一下以前的监控录像。”
“要监控录像干什么?”长安问。
“看一下,当年给你打针的到底是谁?你说有个护工在我离开之后给你打了一针试剂,但是我清楚记得,当时你的病已经好了,我并没有吩咐过要打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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