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用余光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模样,周围的光好似都洒在了她的身上,十分让人神往。
突然,纪简收了笔,凑了过来,通透沉静的眼眸落在他的脸上,左右打量,甚至还上了手来摸。
长安瞪大了眼睛,慌张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她是要干嘛?
滑若无骨的手指在他的头颅处慢慢摸索,有时又滑到他的脸颊,颇有一点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势头。
长安清楚地听到了纪简的呼吸声在自己的头顶响起,他本来是睁着眼的,但是视线一下子就落到纪简简约的领口去了,精致的锁骨泛着光在他眼前起伏,最后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这一定是检查,这一定是特殊的检查。
长安自我催眠。
他把自己伪装做镇定的病人,只是心脏的跳动是瞒不了机器的。
很快机器因为他忽然变化的心跳声开始示警,纪简才松了手,诧异地看了眼监测设备。
“怎么了?”纪简疑惑问。
不过很快长安心跳又恢复到原来的频率,她才坐好,随口道:“以后这样的按摩每天都需要。”
长安:???
这……不太好吧……
瞄了眼纪简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想到以后每天这双手都要在他头上按摩,长安心中惶恐,这是什么治疗方案?
说不上来是担忧还是惊喜,总之他望向纪简的眼神十分的复杂。
原来,渐冻症的实验都是这么做的。
这么亲力亲为,怪不得只招一个实验体。
不过很快,他复杂了一夜的心情就被打破了。
第二天,纪简找了一个老中医来知乐公司,专门负责长安的头部按摩。
长安看着老中医的一脸褶子和粗糙的黄手,再看着纪简一脸的微笑,有些懵逼。
等到老中医取出手掌长的针灸针,长安神色完全变成了“卧槽!”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抗拒。
如果眼睛能说话,他现在一定在举着喇叭大喊:“你别过来啊!”
随着老中医的靠近,他眼中的神情变了几个,震惊—惊恐—哀求—绝望—摆烂。
最后他心如死灰看着纪简,眼睛里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幽怨。
哪知纪简看也没看他,她手里好像拿了一张穴位图,正在低头认真钻研。
长安委屈巴巴闭上眼,想要用睡眠麻痹害怕的自己。
只是一闭上眼,头颅上冰凉的针插进去的触觉更加明显了。
那么长的针,插到他脑子里,万一老中医手一抖……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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