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乐乐的爸妈开车过来急冲冲把乐乐接走,她才松懈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车水马龙的柏油路。
夕阳斜斜地挂在天际,暮霭沉沉,楚天却被高楼大厦遮个凌乱错落,一点也不阔。
然而就在温煦的红色太阳下,有个人的头发被染成了发光的橘色,慢悠悠踏步而来。
瞧他双手插兜,一脸看戏的表情,纪简就猜到,长安肯定在附近看着她很久了。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南城区看看那些感染者吗?
长安歪着脑袋,顺着光,细细用眼神舔舐着纪简的面部,温柔缱绻。
只是他嘴里的话可不温柔,“我这么快回来,纪医生居然没有惊喜地跳起来抱抱我,嘶——看来还是我魅力不够大。”
纪简笑,苦闷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别贫嘴了,那边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长安扬起下巴,示意的那个方向是乐乐离开的道路。
“你在担心自己的实验再次出问题,是吗?”长安慢慢走近,和她并排而立。
纪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叹气。
也就只有长安知道她最担心的事情了。
如果这次的零号病毒疫苗出现什么问题,那她就是千古大罪人了。
先是利用人类之光直播让官方放弃轰炸临川——病毒集中地。
如果她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等冬天一到,ARK抑制酶也无法奈何黄眼睛的时候,这一切将无法再挽回。
“纪医生,别担心,我相信你。”长安抓起她冰冷的手,用力地抓紧,把自己的信念化作力量传递给她。
初冬天黑得快,当最后的阳光尽数洒在她颤抖的睫翼上,她也回握着长安的手,感受着对方有力的支持。
两个孤单的灵魂,游走在各自的独木桥上,在此时此刻,夜幕来临前,车声隆隆中,发出了契合的美妙共振。
纪简的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寒风里的寂静。
她打开手机一看,是解风的,马上接了。
“和你说件事儿,第一个实验体有人报名了,是飞白,他违背了实验的标准,没有实现告知实验员,自己偷偷溜进你的实验室,拿起疫苗就扎下去——”
解风愤愤的声音后面还夹杂着陆飞白无奈的声音。
“老师,您别添油加醋呀,我事先签了《予月承诺》,也告知您了,您怎么转眼就和纪师姐告状呢。”
“陆飞白?”纪简讶异喊了声。
长安掀起眼,瞥了瞥她亮起的手机,嘴角向下,眉角却往上挑,虽然整个人的温度瞬间低了不少,但好歹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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