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渔的直觉确是没错,柳康笙应了她每天往镇里走一趟是没错,可亲眼见到这继女到日中时才归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心里那种不爽快是压都压不住,要不是存了卖她的心思,这紧要的关节不想节外生枝,他早就发作了。
黑眉耷脸的用了一顿饭,饭罢就叫住了准备回屋的柳大郎,“到我屋里来一趟。”
一家子人,除了不知事的孩子,齐刷刷全瞧了过去,可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当家的柳康笙单独把长子叫进去交待什么,只是原本准备各自回房的此时都停下了脚步,收拾桌子的女人们手下动静也不约而同轻了,一个个耳朵都支楞得恨不能见风长三分。
柳渔心中的不安更甚,直到柳大郎出来,让伍氏收拾点干粮,夫妻二人要往县里跑一趟时,心中的猜测落了定。
时间太过久远,她已经记不起上辈子的许多细节,可柳大郎夫妇确实是往县城去过一趟的,那时的说法,是县城那边有个小活儿,柳康笙指派柳大郎去做,伍氏去照应。
今儿柳大郎对他两个兄弟说的也是这么回事,只柳渔是半个字也不信的,接什么活计要瞒着柳家另两个儿子到屋里单独交待柳大郎去。
她直觉这事与卖了自己有关,甚至隐隐有猜测,柳大郎这一去许就是去探行情、找牙婆的。
柳渔面色发白,心跳一声急过一声,似催命的鼓点一般敲击在她耳膜上,偏她这模样还不敢叫有心人瞧了去,只能避回自己屋里。
到此时却是有些后悔为了胜算大些抻了陆三郎两日,也不知那陆三郎到底是去了县城还是往袁州城去了。算算日子,今日已是她重生后的第五天了,日子一天天的近,这柳家对她而言无异于虎穴狼窝,多呆一刻都是煎熬。
柳渔心头发苦,这催命的时候,抻的哪里是那陆三郎,抻的分明是她自己。
这一个午后,柳渔捧着绣绷,却再没了做绣活的心思。
暮色将合时,乞儿兄妹近来藏身的深巷里响起了马蹄铁踏在青石板上特有的声音。
“哒哒哒”,那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一下,敲在了团在深巷檐下的兄妹二人耳膜上。
男孩儿扒开盖在身上一块旧得瞧不出形色的破布,摸到了巷口。
陆承骁听到些微的动静,转头正对上斜巷里探出来的乞儿的脸,他挑了挑眉,那孩子已经“嗖”一下缩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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