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书月清秀温婉的脸上一抹红晕,不轻不重地拿帕子往杏儿胳膊上砸了下:“就你整日里话多!”
她唇角噙了抹笑意,原本就乌发雪肤,明眸皓齿,一笑起来更是动人,似一枝鲜嫩的桃花。
杏儿偷偷瞧一眼,心里也跟着乐。
自家姑娘虽然生得漂亮娇俏,像是十六七岁似的,但实际上岁数却大了,过了今日便是二十二岁了,到这个岁数未曾嫁人,要是搁旁人身上是必定要被耻笑的。
但卢书月却不同,许多年前她的一位姑姑卢向晚嫁到了京城做了侯夫人,生的嫡子晏杭尊贵无比,但幼时身子不大好,被卢向晚送到了卢家将养,想着江南气候比京城温和得多,那晏杭在阳城卢家住了两三年,身子也的确养得好了许多,来的时候病恹恹的,走的时候却是个结实高大的小子了。
原本晏杭身子已好,回京城便不再会轻易去江南舅舅家的,可谁知道他年年都去,有时候一年还要去两次。
渐渐的,便有长辈咂摸出味儿来了,晏杭对卢家的四姑娘卢书月份外地好,两人青梅竹马,一瞧见对方便只会不好意思地笑,这情景被长辈们瞧在眼里也都跟着笑。
纵然卢书月是个庶女,但生得花容月貌,是难得的美人儿,又心灵手巧处处不输给京城那些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卢向晚又得侯爷的宠爱,几个长辈玩笑之间一合计,就默许了晏杭与卢书月之间的情谊,甚至偶尔还会打趣他们两句。
大家心知肚明,等这俩孩子长大了便会顺理成章地成亲。
可谁知道卢书月十四岁那年,晏杭十八,被当今圣上钦点去了战场,他这一去便是八年,期间种种耽搁,未曾回来过一次,虽然书信往来如雪片,但二人的亲事始终这样被耽误了下来。
直到前不久,前线传来捷报,都说晏杭立了大功,彻底击溃了如牛皮糖一般骁勇善战持续骚扰我朝边疆的北翟族,即将班师回朝。
这一消息出来,不光是晏家高兴,卢家也跟着高兴起来,都道卢书月与晏杭的婚事定然要提上日程了。
晏杭率军回京之后拜见完皇上,不久肯定要来阳城看望卢书月,他大卢书月四岁,卢书月二十二,他也已经二十六岁了,二人迟迟没有成婚,为的便是认定了彼此,无论等多久心里都只有对方。
阖府上下,谁提起来不为他们二人的情比金坚而感动?哪里还会有人嘲笑卢书月是老姑娘。
更别提原本晏杭就是侯府嫡子,如今又立下赫赫战功,是顶顶有名的晏大将军,等卢书月顺利嫁给他便立时成了将军夫人,那自然是整个阳城谁也比不过的金凤凰了。
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牙都酸倒了,自然也有许多人是真心为卢书月感到高兴的。
可此时此刻,书月坐在梳妆台前忍不住出神。
杏儿高兴地给她编发髻,一边小心地问:“姑娘,您怎的好似不开心?”
卢书月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泛了些薄雾,而后只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五月我给晏杭哥哥寄了信,按理说六月初能到,那时他应当还在军营,按照他一贯脾性他定然会立即给我回信。可如今七月初了,我并未收到过他的信。”
杏儿瞬间笑了:“姑娘,我的傻姑娘!表少爷今日便会到阳城来,还需要寄什么信件么?”
卢书月没有讲话,只觉得心中颇不安宁,她倒是不怕晏杭哥哥对自己有二心,而是怕晏杭哥哥出什么事情。
杏儿仔细地把卢书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日是卢书月的生辰,自然要穿得鲜亮些,她身着一袭烟霞色绣花如意罗衫,配了一件珍珠白湖绉裙,身段儿凸凹有致,妆容清雅中透了一丝娇艳,走动之间裙摆飘飘,像是春日被风吹得轻轻飘摇的花枝,柔美中掺杂着惊艳,怎么看怎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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