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被烟雾燎得厉害,双眼受伤,明澈的月光这么一照,他又迅速闭上了眼。
穆君桐移开眼,把他脚上的细绳解开,走进山洞,随便找了一个石头坐下。
而他感受到她的动作,顿了一下,也跟着她往里走。
穆君桐见小暴君在自己面前的石头坐下,默默地想,这人知道自己要杀他吗?
反正也在等信号,她干脆调出资料,把为数不多的资料又读了一遍。
读着读着发现不对劲,上面的薄弱处没提他眼睛受过伤啊。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在正常时空线内,小暴君及时逃生,并没有被困在房间中太久,所以是自己把他眼睛给整成这样的。
呃,这就不好意思了。
穆君桐收起资料,叫了声对面那人的名字:“秦玦?”
她这一声实在突兀,秦玦愣了一下,试探地转头面向她。
他脸上还蹭着黑灰,闭着眼,满身污血,像个毫无威胁的少年。
可惜,穆君桐不会分给他一分一毫同情。
“你怎么样?”在接收到信号前,穆君桐不敢轻举妄动,得留着他的性命。
即使双眸疼痛难忍,秦玦还是张开了眼,试图看清面前女人的脸。
光线朦胧,脸也模糊,只能大概知道是个年轻女人,长手长腿,身形纤长。
倒和她出现的方式一样,像个幽魂。
只是她穿着正常,并不像自己火海中所见那般古怪,难道都是臆想?既然如此,这个人,说不定也是濒死前的白日痴梦。
“快死了吗?”她很随意地问。
秦玦再次闭目,平平淡淡地回答:“嗯。”
穆君桐扫了一圈他身上的烧伤,确实是十分严重,还被绳索捆绑加重了几分。
这么久以来,他既不问,也不求,就安安静静的任人折腾,这个年纪,已经这么难以捉摸了。
穆君桐非但没因他的“乖顺”心软,反而更加警惕。
“多大了?”
秦玦顿了一下,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十……三。”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到这个回答,面前的女人烦躁地揉了揉头,似乎咒骂了一句什么“虐童”,突然下定决心朝他走过来。
她脚上不知道穿着什么,走路无声,他只有靠幽微气息才能察觉她在靠近。
她抬起了手。
即使秦玦心思再缜密,也还未修得极致沉稳的心态,没忍住屏住了呼吸。
然而并没有刀落下,只有她冰冷的手背。
她的动作很随意,很轻,可冰冷的温度却印在了额头上,让他一时有些失神。
“发烧了。”
穆君桐不耐地嘀咕一句,再看秦玦的面色,想来这人确实没说谎,他确实快死了。
穆君桐粗糙惯了,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得“照顾”任务对象,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还能坚持多久?”
黑暗的山洞里,秦玦的手指短暂地轻颤了一下,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想听到什么答案。
她是一团迷雾,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从何而来。
“不清楚。”他先是快速接着她的话回答了一句,又模棱两可地补充道,“应当等不到日出。”
“唉。”穆君桐很烦恼,信号可能一小时后接上,也可能一天,还可能一周,她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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