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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从未与穆君桐相遇过,所以也是最难杀死的那一个。
秦玦抬头望着面前的宫殿。
没有遇到她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
殿台高筑,长长的石阶,与世隔离,仿佛走不到头。
没有活气,寒气刺骨。
他给自己修了座通天的牢。
秦玦慢慢地走上石阶,明白自己走过无数小千世界,终于迎来了结尾。
殿内充斥着浓重的草药味,是他喜欢用的安眠香。
“自己”坐在殿中,懒散地披着黑袍,背影像一个骷髅架。
察觉有人进来,“秦玦”回头。
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并未感觉到惊慌,完全没有叫人的打算。
他蹙起了眉头,一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自己,只是他不解,为什么眼前的自己会同他相差这么大。
“秦玦”扯了扯嘴角,太多年没做表情,面皮早已僵硬,所以显得有些诡异。
他朝秦玦点了点头:“千里跋涉而来,坐。”
秦玦当真在他面前坐下了。
“你来杀我的?”他眼神落到秦玦手边的佩刀上,就在右手边的墙上,悬挂了一模一样的一把。
秦玦点点头。
只有这个时空的“秦玦”不接受这个答案。他讥讽地笑了两声:“你没法杀死我。”
即使他们相差巨大,但他看着面前的自己仍然像在照镜子、观湖面,他一眼就能看透对方。
“秦玦”懒散地支着头,墨发滑落,眼神落到秦玦头发上的白发:“怎么回事,好丑。”
秦玦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想回答。
按理说,“秦玦”不问也该知道答案,可他蹙了蹙眉,竟然没能感知到答案。
了无生趣、行尸走肉地长大成人至现在,他头一回来了兴致。
他命令自己:“告诉孤。”
秦玦看着面前的“自己”,蹙眉,一样的面容做出一样的神情,两人相对而坐,画面诡异至极。
秦玦厌恶地道:“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自己。”
“秦玦”哈哈大笑。
“为何?”他问,“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们有区别,但仍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他就翻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刀光,似叹似笑的摇摇头:“你看,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没法杀死对方。”
他朝秦玦攻去,秦玦想也没想,就做出抵挡的动作。
“秦玦”的攻击被化解。
再出手,两人姿势、角度一模一样,“秦玦”拿下墙上悬挂的长刀,这下彻底成了照镜子,每一个招数都一致,两人陷入了僵局。
“秦玦”百无聊赖:“我其实很想死。”其实不用说这句话,对面的自己也明白。
他叹了口气:“可是我死不了,你也杀死不了我。”
秦玦点头。
“你既然明白,又为何想要杀我?”
秦玦顿了一下,回答道:“因为我怀有奢望,想活着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一向平静的“秦玦”忽然感到了一种巨大的不解,他眉头紧蹙,像是人生中头一次遇到这么困惑、惊奇的事情一般,愣怔地看着面前的自己:“她?谁?”
他们是同一人,为何会有他听不懂的话。
秦玦看着对面的自己,如同在看跳梁小丑。
他讥讽地笑了一下:“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们终归是不同的。”
“秦玦”感到了滔天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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