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一条红痕从他右眼下一直延伸到挺直的鼻梁。
连着他那颗红痣,更添了几分妖冶。
候在一旁的宫女听见动静,又纷纷跪了下去。
棠棠眼睛愤怒地瞪着他,脸上却是一点恐惧都没有。
季宴淮低声一笑,朝身后跪着的人挥挥手。
福喜连忙低声让她们下去,自己也躬身退了出去。
他食指轻柔地挑起她的下巴,慢慢凑近,在离她红唇不过一指的距离时停下,欣赏了她愤怒地表情一瞬,轻声说道,“棠棠,以后,你便只是我的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棠棠皱着眉头别开脸。
季宴淮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和她说着话,将刚刚进来屋内传膳的宫女吓得头也不敢抬。
第7章 笼中鸟
长宁殿,奢华无比。
每日镶金带玉的珠钗,一寸斗金的蜀锦,还有各色软缎织纱衣裙,如流水般送进这里,可棠棠却从未笑过。
因为,她连殿门都踏不出去。
每日一和季宴淮见面,除了摔东西就是吵架,虽然常常是棠棠单方面的,可就是这样,季宴淮每日都要来长宁殿陪着她。
时间久了,她自己都觉得无趣。
可除了这样,她似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长宁殿的宫女一问三不知,做的最多的动作便是摇头,她刚走到门边,她们就纷纷跪了下去。
棠棠都有些后悔了,那日她们见着季宴淮用她们的命威胁她,如今她们也学会了用自己的命来绑架她了。
每日呆坐在窗边的榻上,看着院外那棵长青的桂花树,棠棠突然想起自己院子里那棵杏树,也不知道花落了没有,是不是结了青绿的小杏子,吴爷爷的病有没有好,还有村子里的人,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想着想着,她便趴在榻上的小几上睡着了,眼泪顺着眼角滑到耳后。
御书房。
永安帝将一本折子递给季宴淮,“这是吏部今天刚呈上来的官员调动折子,你看看。”
季宴淮站在御案前,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父皇……”
“叫你看你就看。”永安帝道。
季宴淮这才上前恭敬地接过了折子,今年的官员调动并不十分明显,倒是有一个叫黄升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次刺杀虽找到了些证据,可都是无关痛痒的,老三轻而易举便能脱身,可也不能便宜了他,既然黄升是他的人,自然就不能在这份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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